正在張新正在思考太史慈之事時,顧雍的臉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明公妙計!”顧雍興奮道。
妙計?什麼妙計?
我啥時候用計了?
張新心中疑惑,臉上卻是一副淡定的神情。
“哦?元歎說說看。”
“明公此舉,意在引蛇出洞吧?”顧雍微微一笑。
引什麼蛇?出什麼洞?我怎麼不知道?
張新一頭霧水,但顧雍都這麼說了,也就配合著微微點了點頭。
顧雍見狀清了清嗓子,道:“海賊寇掠,泉州令無力清剿,隻需按律上報郡府,便能無罪。”
“可他為何偏偏選擇隱匿不報,偽造卷宗?”
經由顧雍這麼一說,張新心裡也開始思考。
原本他還以為,泉州令是害怕影響到自己的政績,但現在
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張新淡淡道:“說下去。”
“唯一的可能,便是泉州令不能說!”
顧雍篤定道:“一地主官,有賊不報,反而隱匿,有兩種可能。”
“其一,泉州令便是那個賊,他與海賊勾結,寇掠鄉裡,以此取利。”
“其二,本地大戶與海賊勾結,或者那些所謂的海賊,就是本地大戶的人,泉州令受了脅迫,因此不能說。”
“從泉州令如此爽利便辭官的行為來看,臣以為第二種可能性大一些。”
“那些被殺的百姓,極有可能就是鹽官與鐵官的人。”
聽完顧雍的話,張新也反應了過來。
泉州有什麼?
鹽和鐵啊!
漢代鹽鐵,皆是官營,士族豪強無法插手。
但如此巨大的利益,如何能不動人心?
假扮海賊,截殺鹽鐵官的運輸隊,錢財豈不是滾滾而來?
漢時治理地方,能不能將地方治好,主要看的就是主官能不能鎮住本地的豪強大姓。
若是不能,極有可能淪為豪強大姓的傀儡。
比如魏郡。
中常侍趙忠就出自魏郡趙氏。
天子呼張讓為阿父,趙忠為阿母,魏郡太守就治不了趙氏。
彆說魏郡太守了,當年皇甫嵩擔任冀州牧的時候,都治不了。
若是泉州令治不了泉州大姓,轉而被脅迫,同流合汙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愧是後來東吳的丞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