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給芳姨娘孩子繡的繈褓您見了嗎?她熬著夜繡,算著產期,怕你的孩子出生在冬日,會凍著。”
當然,方家不至於缺被褥,但是這是不一樣的,人在意了,哪怕知道對方不缺,也會情不自禁想要做些什麼。
“您知道為什麼嗎?她念的不是孩子,是自己的清白,她一直在想,你們的矛盾爭吵都是因為孩子,是不是有一個孩子出世,你們就能和好如初,回到最初。”
“是不是有一個孩子降生,就能給她正名,證明她堂堂林家千金,不是坊間傳聞那般…”
當然她沒聽見過傳聞,但是無風不起浪。
沈璟之能說出來,娶了林家千金還想要妻妾成群,子孫滿堂那話,就足以證明,方夫人在外界傳聞很不好,一直是悍婦妒婦的存在。
“您是不是在想為什麼她會承認,又為什麼後來始終一言不吭…”
方政言嘴巴張了張,還未說些什麼。
蘇南初就又接著開口:“因為她解釋了無數遍,您都不信,唯獨她承認了那麼一次,您就深信不疑。”
“您說,您還想讓她說什麼?”
林靜宜其實跟林洛水某種意義上很相像,她們都很清高,清高到她對何都很平淡,對何都不看在眼裡。
這種清高能明顯到什麼程度,就是對方一開口,她就仿佛是能看見女人背後高挺的脊梁,那是屬於豪門望族與生俱來的氣節。
不同的是,林靜宜的清高源自骨子裡,而林洛水…
或許年紀太輕,嬌慣長大,她身上缺了幾分從容,多了一些自以為是的年少輕狂。
再加上方夫人說出的那些話。
“其實,有個人能跟自己吵幾句,何嘗又不是一種福氣,真正的毫無情義,彆說同處一屋屋簷下,哪怕麵對麵,也狀若不識。”
能開口說出來這種話的人,她是經曆了什麼?
隻有已經見過了更難堪的場麵,才會覺得那點爭吵隻是無傷大雅。
而且明知道了她的身份,明知道皇上在此,明知道隻要她站出來指認對方虧待發妻,皇上就算不看在她的麵子,也會看在她身後林家的麵子給她做主,她還是隱忍不發一言。
你說她是心死大於心哀,還是心哀大於心死。
人有時候真的很固執,一旦對一個人生了惡意,那便會將所有的惡意都加注上去。
有這工夫,為何不再去查查?
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就在此時下人跑過來了,慌裡慌張:“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剛才下人給芳姨娘送藥,發現,發現…芳姨娘斷氣了…”
“跟在芳姨娘身邊伺候的侍女也不知道為何昏迷,現在剛被澆了水喚醒…”
這不能是府裡進了什麼人吧?什麼人敢在尚書府放肆。
跑過來下人的話,像是一記悶錘,敲在看方政言當頭,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蘇南初看著方政言腳步忽晃了一瞬間,整個人宛若遭了各種打擊,不受控製的扶住了旁邊拱橋把手。
事已至此,已經真相大明。
局外人看戲,局內人落淚。
一場鬨劇就這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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