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們是想害你的,馮郡尉說了,那是叛賊之物啪!”
他話音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巴掌給了過去。
蘇南初跟著走上前,就看見那老伯手指哆嗦著,蒼老的皺紋抽個不停,指著地上的人影半天隻說出來幾個字:“你這個畜生!”
“爹…”劉貴捂著臉不敢置信。
周圍的人越跪越多,直到那些準備逃跑的頂頭被壓過來,劉貴才意識到不對,臉色“刷”然慘白。
竇翊帶著蔑視看了一眼那死到臨頭還在找死的人,起身跟在其身後,謙卑請示:“皇上,這些人已經查清楚,全部來自郡尉府,是地方郡兵換上的便裝。”
私動兵馬為己用,還妄圖毀滅證據,殺人滅口,這曲屬郡尉的命可是到頭了。
說這話,他看著麵前的場麵,臉上的肅殺之氣儘顯。
沈璟之手裡的劍隨手丟過去,有人穩穩的接住拿下。
地上的屍體成群,空氣裡都是鮮血的腥味兒,腳掌踏過地麵時還能感覺到液體的粘稠。
男人依舊氣定神閒,風輕雲淡,像是以旁觀者視角瞧著這場亂局。
即便滿地的鮮血,入目的燒黑殘骸,也絲毫藏不住男人那身鮮豔奪目的紅衣。
“郡尉府的人,地方郡兵,軍籍。”
沈璟之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腳步漸漸踏近。
他靜靜的站穩,睨視著那群已經明顯驚慌失措的人影:“大玥軍律,凡我玥軍,當忠君愛國,守土保民,食民之糧,衣民之布,以保境安民為責,掃平倭寇,肅清匪患,禦敵於國門之外,庇佑百姓安居…”
那些人早被嚇破了膽,被壓跪在地上,臉色慘白。
視野開闊,他們驚恐癱軟的臉色裸露在人前。
“朝廷厚祿,就養出一群不忠不義,劍指君上,魚肉百姓之徒。”
最後一句話落出,男人神色低蔑到骨子裡。
上官堇在一旁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插嘴道:“皇上,此事畢竟涉及重大,還截到了不少通京信件,牽扯工部官員怕是不下數十位,現在所有賊子已經被儘數拿下,可要通知大理寺過來拿人,押解入京。”
若要大張旗鼓深挖此案,這些可都是現成的人證物證。
至於那什麼劍指君上,他腦海裡自動過濾了,畢竟這事兒他們上官家也乾過,還是直接打進了皇城,那死的人可比現在多。
正等待男人回答的寂靜間歇。
劉貴猶如驚弓之鳥般的眼神晃過地上無儘的鮮紅,後又像是做出了什麼選擇,找到機會猛然竄起身想要逃跑。
但是才剛欲動作,就又被身後的人摁了回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放開我,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他慌亂的叫著,可惜現在已經沒有人會理會。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是皇上。
皇上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這個地方。
可這麼多比那些放火人更加訓練有素的兵將,還有這麼多看上去氣度不凡的人對著他行禮又是為何。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沈璟之眸光被吸引過去,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眼睛,但是今天的沈璟之,莫名讓人感覺發怵。
所以劉貴在觸及那一瞬間,腿就已經軟了下去,嘴唇無意識的抖動著,後續的話被恐懼淹沒在嗓子裡,儼然有種已經嚇破膽的呆滯。
對方那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落到沈璟之眼中,更是泛起了無儘嘲弄,嗬笑了一聲,問道:“朕的東西便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