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道:“安定伯爵陸久安富可敵國。您又是安定伯府上唯一的大小姐。”
林老夫人笑了一笑,“我膝下三子一女。可家裡都偏疼她,所以圓圓出嫁的時候,不僅帶走了伯爵府的家財,也帶走了一些林家的家財。”
“京城東西兩坊一百多棟宅子,江南良田和宅子,北麵馬場,還有錢鋪、銀鋪、海船。”林老夫人道:“光一家協隆的錢鋪就足夠讓一家發達,更彆說其他的了。錢帛動人心,我父親和我都知道這道理。”
“所以這筆財富,一直都有我們安定伯府的人在打理。若是秦陽不在了,這些嫁妝也落不到秦家。”她道:“這些東西會回到林家。”
“這不合規矩!”蘇中行喊了起來,“女子去世後,陪嫁一般都給子女,若是無子女,也是給了夫家處置,從沒聽說娘家再收回的。”
林老夫人人似笑非笑第看著他,蘇中行立刻回過神來,“老夫人,我沒有其他意思。秦陽有沒有嫁妝我都不在乎。隻是祖宗規矩如此,秦家難道同意?”
林老夫人沒接話茬,對陳澈道,“這些事情陛下和太後都是知道的。”
“那秦家和林家的人都知道嗎?”陳澈反問。
“現在隻有秦沅和林雁知道。”她狡黠地一笑,“林家的人不知道。秦家其他的人也不知道。”
好高明的手法!李木子心裡讚歎。
秦家夫婦知道秦陽死了,嫁妝會回歸林家,自然會好好保護她。
而林家不知道,自然以為若是秦陽死了,嫁妝會留在秦家,也會盯著秦家有沒有善待秦陽,怕秦家為此謀害秦陽,所以林家大夫人才會在秦陽院子門口破口大罵。
若是這樣,秦沅和秦夫人就不會為了嫁妝對秦陽下手,相反,他們兩個會保護好秦陽,讓她順利出嫁,這才是對秦家最有利的結局。
李木子突然問道,“秦沅和林碧的關係好嗎?你當時沒有懷疑過秦沅?”
林老夫人長歎了口氣,“他們兩個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當時若是有人告訴我秦沅殺了圓圓,我是如何都不會信的。”
“那為何出了個寧依?”
“寧依是秦沅的師妹,與圓圓也認識。”林老夫人無不惋惜道,“寧家出了事以後,就進了秦家做妾。”
“秦沅與寧依日久生情,圓圓心碎欲絕。”林老夫人說道,“我也多次勸她,若是真過不下去了,咱們就和離。可她不信,非要用儘手段拉回秦沅的心意。”
“男人的愛慕都是水中花,輕輕一碰就碎了。他能愛上寧依,自然也能愛上其他人。何必搭上自己性命呢?”
秦家的人陸續被帶來刑部問話,
與在家中問詢時候的狀態不同,光是身著四品官服都足以讓丫頭仆婦緊張萬分。
陳澈站在門口看著問話的白嶺,道:“你給白嶺寫了紙條?”
李木子嚼著果子,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嗯,我不是說有幾個疑點要確認一下。”
“什麼疑點?”
“初一到初三秦家發生的事情。”
“初一到初三?”陳澈有些不明白,李木子的腦子似乎很跳躍,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你先彆急,若是確定這幾點,我差不多能搞清楚秦笙的案子了。”
她擦了擦手,“我出去看我貓,一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