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蓮歎了口氣,“這案子根本沒法破。門是反鎖,窗戶又不能走人。我正想怎麼查案子呢,街坊鄰居又傳起了流言,說人家隆泰錢莊做黑心生意遭了報應。”
“一來一去,隆泰錢莊的老板哪裡還坐得住,天天往我們府衙跑。”劉青蓮苦著臉,“他家關係又多,三司的人來過問就算了,連戶部、禮部、禦史台的人都來問。”
“我都快愁死了。”
陳澈看著劉青蓮裝模作樣地摸胡須,笑著拍了他一下,“連你都覺著頭痛,看來牽扯的人可是真來頭了。”
劉青蓮為官圓滑,不然也坐不到京城府尹的位置。天子腳下,四品的官兒,要管著一堆一品二品重臣的事兒,沒點本事和背景,幾個月就會被擼下去。
可劉青蓮愣是把這個位置坐穩了!
陳澈翻了翻案卷,“行吧,這案子放我這裡。”
劉青蓮樂得翹起來眉毛,“哎,這下靠你了,靠你了。我真是無能為力了。”
他摸著肚皮,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刑部。
江隨洲翻著案卷說道,“這案子確實棘手,陳大人有什麼方向?”
陳澈搖頭,“沒。等下我們先去案發現場看看。”
隆泰錢莊。
沈寅得了消息提前候在了門口。
見著陳澈帶著人過來,他深深彎下腰,“小的沈寅,見過陳侍郎,白郎中,江郎中。”
陳澈點頭,“起來吧,我來看看出事的屋子。”
“這邊走。”沈寅在前頭帶路說道,“那屋子是沈阿財特地找人用倉庫修的,就是為了他能安靜地盤賬。”
“每次初五各地送來賬簿和現銀,他都在屋裡算到半夜有時候要通宵。”沈寅道,“阿財就是這樣的人,喜歡一口氣把活兒乾完。”
“這麼多現銀留在錢莊,你們的侍衛和鏢師呢?那夜不在?”陳澈往裡走,看著各處都站著壯漢。
“有,晚上門口,倉庫都留了人。”沈寅指了指院子一角的屋子,“這裡偏僻,在最裡頭,外頭守了不少人,這裡就不留人了。沒必要。”
陳澈看了一圈,確實如此,小屋在院子的東南角,西北和南麵都有門通向堂屋。堂屋裡頭既然守了侍衛,這裡也沒有後門,自然也不需要侍衛。
陳澈推開小屋北麵的門,裡頭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九月的天氣還是燥熱,血腥和腐爛的味道讓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陣惡心。
白嶺掩著鼻子和陳澈走到屋裡。
沈寅也捂著口鼻進來,他一邊推開東麵通氣的小窗,一邊說道,“當時開門就是這樣,阿財躺在牆角這裡,臉麵都是血。這麵通氣的窗戶也是關著的。不過開著,人也過不去。”
這間屋子並不大,四四方方,北麵是門,南麵靠近屋頂處有一扇小窗,東西麵都是牆。
南麵放了一排架子,擱著不少賬冊。沈阿財的桌子坐西朝東,桌麵上還放著不少沒寫完的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