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天氣晴朗。
陳澈同往常一樣一早到了刑部,侍衛進來放下幾封信件。
陳澈一看是錢塘來的信件,順手就拆開看了起來。
白嶺興衝衝地跑來問道:“錢塘府來信了嗎?李道長應該沒事吧”
陳澈把信箋扣在桌麵上,“丁楷派人上山查看,沒找到李道長。不過他打聽到,李道長概這些時日出去做法事了,所以才沒收到你的信。等過幾日李道長回去了,他會提醒李道長的。”
白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就沒想到她要出去做法事呢。沒事就好,我先去忙了。”
見他說了這話又不離開,陳澈抬眼看去。
白嶺擠眉弄眼說道:“和宋家的事談得如何?我聽說宋家大小姐極為聰慧,想來二小姐也不會是個蠢笨的人。我覺著你這個人吧,應該不好美色,但是喜歡聰明人。宋家的姑娘最適合你了。”
陳澈眉眼一彎,“你就這麼了解我?”
“哎,咱倆從小就認識,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書,喜歡玩什麼遊戲我都知道。”白嶺有些得意地說著,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你還記得王師兄的姐姐嗎?”
“王師兄的姐姐?”陳澈腦子沒這個印象。
“就知道你肯定記不住。她可是個大美人。”白嶺比劃著,“她來書院給王柝送東西,大夥兒都擠在門後麵偷看。隻有你目不斜視,還是專心致誌看你的書。”
陳澈完全不記得這事兒了,不懂為何白嶺還記得這麼清楚。
“後來,瞿雙的妹妹也來了書院。她算不得美人,可你和她說了不少話。我後來問你,你說她居然去過那麼多地方,知道不少奇聞軼事,你覺得很有趣。”
陳澈還是沒懂白嶺的思路,他笑著道:“所以呢?”
“所以宋二小姐很適合你。”白嶺激動地揮揮手,“哎,什麼時候能喝上喜酒?明年春天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陳澈不明白白嶺如何從兩件毫不相關的事情中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你今兒是不是很空?”
“哎?也不是”
“去把這三個月的大案賬冊都整理清楚。還有,把謄抄目錄給我。”
白嶺哭喪著臉,嘟囔道:“我這是為你好啊。”
看著白嶺離開,陳澈又翻過了信件。
“八月中旬到九月上旬,有人見過李道長在寶石山活動。九月初以後,再未有人見過她蹤影。”
丁楷做事細致,顯然又調查了一番,繼續寫道:“道長李木子,經常無故失蹤數月再出現,打聽了周圍的人,說她常在外頭做法事祈福。不過屬下查到她近三年就辦了兩次路引,一次去京城,一次去了定州。最近也沒她來辦路引,她或許就在錢塘府內,或許就是走了其他路子。”
葉子川的初步調查,說明他與北遼確實沒什麼太多的關係,他行蹤和身份的疑點是因為元和元年的宮廷鬥爭。此人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原本以為李木子應該沒什麼太多疑點,北遼一事大約就是緣分。可沒想到,丁楷的調查又出現了新的疑點。
她沒有路引,卻時不時失蹤數月,令人不得不想查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