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忠道:“奴不敢騙主子和官府的人。”
“既然是談詩詞歌賦,曲公子又為何要向你們公子道謝?”
萬忠捂嘴笑了笑,“席間曲公子似乎有些煩心的事,我們公子說些詩句,曲公子似乎恍然大悟,然後就不停向我們公子道謝。”
“大約亥時剛過的時候,曲公子說他想通了,他要回去。我和公子將他送到了後門,後門出去向右轉再往前走一會就是方家巷了。”
李木子看了萬忠一眼,這小童有幾分膽色,回答王捕頭的問題毫不膽怯,哪怕明顯感覺到不信任,也沒有什麼驚慌的神態。
正說著,二公子傅泰匆匆趕來。
傅懋指著王捕頭和李木子道:“你自己過來說說吧。曲家公子到底怎麼回事?”
傅泰擦了擦滿頭大汗,“爹,王捕頭。”
“曲學文在琴湖溺斃的事情你知道吧?”
傅泰點頭道:“知道。”
王捕頭沉下臉,“滿城的捕快都在詢問曲學文的行蹤,你為何瞞而不報?”
“瞞而不報還是其次,你賄賂證人說謊欺騙府衙差役,我現在完全可以將你捉拿回府衙審問。”
傅懋聽到這裡才完全明白,王捕頭已經完全掌握了證據,賄賂證人說謊算得上大罪了,怎麼判就看什麼樣的案子。
他隨即用力拍著桌子朝傅泰吼道,“逆子!這時候了你還杵著做什麼?把事情來龍去脈原原本本說清楚,王捕頭來府上聽你說,那是他寬厚!”
傅泰顯然沒料到王捕頭已經知道了他賄賂馮大牛的事情,被他爹這麼一吼更慌了神,雙腿一顫跪在了地上,“我沒害他。他喝了會酒,亥時多一刻就自己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淹死在了琴湖。”
“你從初五夜裡見到曲學文說起,每個細節都說清楚。”
傅泰白著臉擦汗道:“初五酉時的時候,我正打算出門去街上看煙花,才開門就看見坐在門口的學文。”
“他穿著大紅禮服,我就想起來他這幾日成親。我覺得奇怪就問他,你怎麼這時候坐在我家門口?”
“他抬頭看是我,好像很意外,又張望了下四周,嘴裡說著’原來我走到這裡了。’”
“我見他神情不太對勁,就邀請他進屋坐一坐。”
李木子在這裡打斷道:“神情怎麼個不對?”
“他似乎受了驚嚇,不停地往後頭張望。”傅泰道:“我也往後頭看了,沒人。”
李木子點點頭,“嗯,你繼續。”
傅懋驚異地看了李木子一眼,這丫頭不是捕快叫來幫忙的麼,怎麼說話舉止不像普通丫頭呢。
傅泰想也沒多想繼續道:“我就說要不進來聊聊?他沒猶豫就跟著我進了屋子。”
“我叫了孫管家送了點酒菜進來,想著曲兄喝點酒壓壓驚。”
“酒過三巡,我瞧他放鬆了下來,就問他今日不是他成親的好日麼?發生什麼事了?”
“他長歎了一氣,看著窗外久久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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