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早起練功,然後出去散步,下午讀經打坐,日日如此。”
郭大山揉了揉腦袋,“就這麼到了九月十二,京城送來先生的信。二少爺讀了信後就讓我送他去了玉清觀。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二少爺了。”
李木子道:“可是葉子川不是在清田村收養了一個女嬰嗎?”
郭大山詫異地看著李木子道:“你怎麼知道?”
“葉先生聽玉清觀的人提及過。你為什麼瞞下這事兒?”李木子不動聲色,為何郭大山獨獨瞞下了此事。
郭大山搓了搓手,“哎,那女嬰應該不在了吧?也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我就沒提。”
“什麼意思?”
郭大山看向李木子,“二少爺想通之後,每日出去散步,有一日突然帶回了一個病懨懨的女嬰。我問了一同出去的馬家兄弟,據他們說是二少爺在樹林裡撿來的。”
“我給叫了大夫,說是胎裡帶疾,活不久了。”郭大山回憶著,“二少爺不死心,放在屋裡養著。”
“大概是第三日吧,京城的信就到了。二少爺帶著那個病懨懨的女嬰就去了玉清觀。我想著那個女嬰應該也沒撐多久吧。”
李木子穩住了心神,“二少爺住的地方在哪裡?能否帶我去看看?”
郭大山帶著李木子慢慢走著,他道:“李道長是葉先生的徒弟?”
“算是吧。”李木子回道,謊言還是說得模棱兩可的比較好。
“你可還去京城拜訪大小姐?”
葉子臻?李木子稍稍一想就回道:“去是得去。她願不願意見就不知道了。”
郭大山長歎了一口氣,“哎。”
說著兩人走到了一處獨立的小院,隨著門被推開,她看到了熟悉的一切。
李木子緊緊攥著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跟著郭大山走進了屋子。
“二少爺走後,也沒人住過。裡頭還是原來的樣子。”郭大山道。
李木子環顧了一圈,看著桌角那隻青瓷大缸裡愣了一愣。
她回頭對郭大山說道,“我找找有什麼東西可以帶回去給葉先生看看。也算是給他找個念想。”
“行,行。你隨便看吧,哦,對了,二少爺寫過的字,畫的畫都收在了箱子裡,你看看。要不都帶去永興吧?”
說著他親自上前打開了屋內的香樟木箱,裡頭整整齊齊放著葉子川寫過的東西。
李木子輕輕翻閱著,腦中的記憶如同潮湧般,撞擊得她的腦子渾渾噩噩。
一時間,似乎想起的事情太多太多,雜亂如同墨滴入水。
她給自己捏了一道清心訣才勉強穩住心神。
她低聲道,“行。我都帶去永興。我明天還得去一趟玉清觀,今夜還得在您府上借住一夜。”
郭大山欣然應下,“李道長自己在這裡轉轉,有事便去門口喊王管家就是了。”
李木子坐在屋中,慢慢攤開師父寫過的東西。
不少是抄錄的經書,也有隨意勾畫的山水。道微輕輕躍入房中,“有什麼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