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簡單。根據捕快的說法,你進去出來不過幾息,所以你就是衝著書桌邊的信件去的。可屋子不小,你怎麼知道信件在那裡?所以肯定有人提前告訴你。郭婆子對蘇吟忠心耿耿,那麼漏出消息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小丫。”
連這種事情刑部的官爺都知道了,再瞞下去就要惹怒了官爺了。陸大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大約兩年前,將軍讓我把蘇娘子調查了一番。”
說到這裡他看了杜氏一眼,低頭道:“我稍調查就發現,蘇娘子除了將軍府還出入四家府邸,都是京城有頭臉的人家。將軍知道後覺著沒什麼問題,也就不管這檔子事了。大概半年前,將軍又找我,要我去蘇娘子府拿些書畫字跡之類的東西。”
“我原想著這事兒不難辦。可轉悠了幾天發現她院子被那婆子守得死死的,我實在沒什麼機會。後來我想辦法和她家的丫頭搭上了話。一來二去人也熟了,小丫拿了一些蘇娘子的字畫出來,可將軍看了以後不滿意,讓我再找一找有沒有書信一類的東西。”
“郭婆子看得緊,小丫也沒有下手的機會。直到昨日蘇娘子突然被捉走,郭婆子都被趕走,我才有機會進去。至於那些信件我已經交給了將軍。”
李木子和陳澈對視了一眼,寧遠將軍為什麼要一個梳頭娘子的墨跡?
杜氏聽了也摸不著頭腦,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對李木子道:“說起字畫,我想起來一件事。蘇娘子給我畫了團扇,是一副瀟湘水景圖。我曾拿著這枚團扇去了孔家吃席,被國子監丞夫人葉氏討要了去。”
“是不是蘇娘子技藝非凡?”杜氏試探著說道:“我雖說對字畫一竅不通,音律還是懂一些。據我觀察蘇娘子的音律是一等一的,像她這樣的人才,書畫大約也是不俗。”
陳澈一時愣住了,他開口道:“國子監丞夫人葉氏?”
李木子也回過神來,與陳澈道:“葉子臻?”
這下遇到了熟人,葉子臻也要蘇娘子的書畫。
不等二人再繼續詢問,捕快小艾匆匆進來在陳澈耳邊低語了幾句。
陳澈沉下了臉孔,“我們先回去。等下再來找將軍。陸大我們先帶走。”
杜氏根本沒有機會說上兩句,就見著陳澈黑著臉離開。
陳澈出了將軍府,一旁的小艾已經牽來了馬,兩人匆匆回到刑部。
感覺到陳澈的怒氣,李木子悄悄捏了一個靜心咒,正要在他背後施法,陳澈猛地回頭看向她道:“你在做什麼?”
李木子攤手,“靜心咒。”
陳澈揮了揮手,“用不上,你收起來。下次不要擅自給我用你的法術!”
李木子收斂了神色,低著頭跟在他身後進了刑部的女監。
蘇吟的屍體就掛在半空。
江隨洲和白嶺都守在門口。江隨洲還是自上次分彆後第一次見到李木子,有些興奮到:“李錄事,好久不見?”
李木子還了禮,白嶺就小心翼翼看著陳澈道:“獄卒巡視的時候發現了蘇吟上吊自殺,匆匆報給了司獄官楊續。他找你沒找著,就把我和江郎中叫來了。”
陳澈怒極反笑,“這他媽有意思,現在連刑部天牢的證人都能殺!”
楊續小心翼翼說道:“她踩在了糞桶上用己的褲帶將自己吊死。陳大人,這應該是自殺。”
陳澈問道:“屍體放下來,李木子你去查一查身上有沒有東西?”
又對白嶺道:那就“按著自殺結案吧。今日女監所有司監全部撤職,司獄官楊續降為司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