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娘子沒請來,先來的是慶壽公主。
江隨洲還沒走出大門就遇上了氣勢洶洶的慶壽公主,被她提溜著從刑部大門拎到了陳澈屋裡。
“小包兒,你這刑部侍郎是不是做昏頭了?讓人查我的宅子?信不信我告到聖上那裡?”
白嶺咬著牙衝過去,“是我做的,不是陳大人的意思,公主要責罰就”
陳澈攔住了他道,“公主,白家大姑娘沒了。”
慶壽公主這才正眼看向了白嶺,“那你為何不先進來請安,把事情和我說一說,而是動用了府衙兵力扣門強入?”
白嶺難堪至極,他垂著頭,“公主莫要罰張珂,他也是被我逼的,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是當時”
陳澈攔住了他,朝慶壽公主行了個大禮,“公主就饒了我們幾個。白嶺做事確實魯莽了一些,但親人受到如此殘暴之事,難免心神大亂,還請您寬恕。”
“哦,白家姑娘到底怎麼了?”
陳澈輕聲細語把案子說了一遍,又道:“等案子結了,我就去您府上賠禮,我娘庫還藏著幾瓶蘇合香酒,我給您提去。”
慶壽公主捂住嘴笑了笑,“你娘要是知道不得狠狠打你幾鞭子?”
“那也是我應該的。”陳澈看公主的態度緩和了下來,迎她坐下,“小張,煎碗湖州茶來。”
慶壽公主眉頭舒展,又看向了白嶺,“白家小兒,你行事魯莽,舉措失當,以後多和你陳大人學著點。”
白嶺隻敢點頭,不敢說話。
陳澈又道:“既然公主您都來了,我也想問一問,到底府下有沒有人在十三日見過白家主仆二人。”
慶壽公主沒回答,眼睛瞟向了躲在角落的李木子。
“呦,好久沒見過刑部進女官了。聽說以前還是個道士?”
李木子知道這回躲不過,乾脆大大方方走到公主麵前行了禮。
“呦,長得還行。”公主看著李木子道,“以前刑部也有女官,還有人做到了侍郎的位置。可惜,她以後就沒有拿得出手的女官了。”
“那些翰林院裡當擺設的女官不提也罷。”她又道:“你讀書寫字都學過?”
“嗯,四書讀了,字也會寫一些,說不上好看。”李木子微笑著道:“擅長念《太平經》和《太上玄靈北鬥本命延生真經》。”
陳澈有些心急,但麵色不顯,心裡卻不住嘀咕,親娘到底和她的老姐妹說了多少。
慶壽公主瞥了陳澈一眼,給身邊的邵女官使了眼色。
邵女官緩緩上前行禮回話道:“陳大人,公主府門口一直有侍衛和小廝守著,來之前我已經都問過他們,確實沒有見著白郎中描述的女子。”
陳澈又道:“公主府的侍衛都是宮裡出來的,記人這些都是訓過,肯定錯不了。”
邵女官微微一笑,拿出一遝紙張,“門口的侍衛和小廝把十三日十三日正午到夜裡,公主府門口經過人都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