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和江隨洲趕到了四福巷的轉角,這裡就是陳家香料鋪。
“兩位官爺還有什麼事?”
“上次我問的是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白底團花的姑娘。這次我想問,有沒有穿紅色緞麵鑲著白色皮毛邊鬥篷姑娘?”
“紅色緞麵鑲著白色皮毛邊鬥篷?”陳掌櫃思索了一會,“有,確實有。”
李木子和白嶺一陣驚喜,“你詳細說說?那姑娘進來的時候穿什麼樣兒,出去穿什麼樣兒?”
陳掌櫃抬起了眉毛,“我就說那丫頭有問題。”
“她頭上倒是沒有首飾,但手上戴著金鐲兒,進屋的時候,她裹著鬥篷,穿什麼樣兒的衣裳倒是看不清。”
“她一進來,就在屋子的角落弄她的裙子,說是裙子臟了。”
陳掌櫃道:“姑娘家裙子臟了,我也不能多看。我背著身子等她弄好了,才招呼她生意。等她坐下的時候,我看到她穿著粉色的上衣,胭脂紅的裙子。”
“我想著她肯定是要買些調香的料,給她推薦了一些金顏香和篤香,她左右嗅嗅,似乎也不是很懂的樣子,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大家小姐這些香料必然是懂的,這姑娘明顯不懂裝懂呢。”
“最後,她花了二兩銀子買了一瓶金顏香。”
陳掌櫃說到這裡頓了頓,“官爺,這姑娘是不是犯事了?她的銀子是不是賊贓?我可是做正經買賣,那瓶金顏香可是實打實就是賣二兩銀子的。”
李木子道:“放心,她不是賊。哎,掌櫃你怎麼覺得她的銀子是賊贓?”
“她那樣子就不是富家小姐。打扮得挺富貴的,但舉手投足就沒那個調。我剛開始覺著她是煙花地兒的妓子,但後來瞧著也不對,那姑娘規規矩矩的,不輕浮。”
“等她挑完了香料付錢的時候,她數銀子的那架勢,嘿,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就是個大戶人家身邊伺候的丫鬟!”陳掌櫃眉毛一挑,“我迎來送往的客人多了,眼睛毒著呢。”
李木子和江隨洲從香料鋪出來。
江隨洲停住了腳步,“李道長,剛剛陳掌櫃的口供其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李木子點點頭,“我知道。”
“陳掌櫃進來的時候沒有看清她穿的裙子,隻看到她出去的時候是胭脂紅的裙子,這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親眼看到那姑娘換裙子。”
李木子長長了口氣,“我去街上走走,再看看有什麼線索。”
“幸好白兄沒來,以他的性格,這會兒無論如何都要將茶鋪的人先捉了再說。茶鋪的東家是宗室,又是不好惹的人物。”江隨洲脫下帽子,苦惱地抓抓腦袋道:“這案子太難了。明明知道哪裡有問題,但就是找不到實實在在的證據。這還不如沒有證據呢!”
李木子拍了拍他肩膀,“彆說這種喪氣話。”
“走,我來試一試白綰的路線。”
她從茶鋪門口向西走,走了大概一炷香就到了四福巷口子,再走兩步就是陳記香料鋪。
她站在拐角處,這裡很像十字路口,但沒有固定的商鋪和攤販,隻有來回趕路的人。
又是寒冷的冬天,若是有個人在這裡披個鬥篷,應該不會有人注意。
更不用提拔金簪這麼小的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