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安隻感覺手臂一痛,雙臂被強製的扭按在身後。
“隻要你在我手裡,就能掣肘岑漪。”南芷嫣神色倨傲,手掌在硯安的臉上流連了一瞬。
“掣肘妻主……?”硯安嘗試著掙紮,可全身最後的力氣已經在割斷繩子的時候用完了,此刻藥效發作到頂端,就連說話都有些費力。
“女…女君,您所謂的掣肘,豈是我這等身份低微的人能做到的?如果我對妻主如此重要……又怎會是一個無名無份的……外室?”
硯安臉上勾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眼睛借機四處查看。
可入目皆是訓練有素的侍衛,那營救硯安的暗衛右眼處,一柄長劍深深嵌入,直透後腦,鮮血沿著劍身緩緩流淌,將四周的雪地染的鮮紅一片。
已然是喪命了。
一旁,賊人蜷縮著身軀,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難以言喻的恐懼交織。她看著地上喪命抽搐的暗衛,還沉浸在差點喪命的恐懼中。
“殿、殿下…我們這次的任務……”
幾人一起走到南芷嫣的身邊,自知這次任務完成得不好,神色不免有些戰戰兢兢。
“此次是本殿未曾想到,這一小小外室身邊有這等暗衛保護。”
南芷嫣揮手,硯安就被重新蒙上了眼睛。
她轉身,十分信服的拍了拍劫持硯安的手下。
“對於你姐妹的不幸,本殿深感痛惜。本殿會派人去尋你姐妹的屍身,為了本殿的大業,定會給姐妹們一個豐厚的補償。”
那人捂著身上的傷口,感動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幾個人一起下跪表忠心。
……
硯安被塞進了一個狹小黝黑的空間,身上擦傷以及右腿斷裂一般的疼痛,幾乎剝奪了硯安冷靜思考的能力。
他不知道那些人又給他喂了什麼,硯安試圖掙紮,卻發現身體竟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束縛。
這次不僅身體無法動彈,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能動的僅僅有眼珠。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緩慢而沉重,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無儘的煎熬。
恍惚間,硯安聽到有交談的聲音,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被置於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四周被堅硬的木板所包圍,每一次輕微的晃動都伴隨著木板間摩擦的吱嘎聲。
他意識到自己竟被當作了一個沒有生命的貨箱,被一雙雙手來回搬運。
然而,那些人似乎也怕他死在路上,他們的交談中透露出一絲謹慎與擔憂。
“這人可不能就這麼死了,不然咱們可不好交代。”
“等過了下一個卡口在打開箱子,就他身上的那些傷,一時半會兒根本死不了。”有人反駁。
搬運繼續,硯安感受到木箱的劇烈晃動,他在木箱裡不受控製的搖晃撞擊木箱四周,呼吸也愈發困難。
汗水與恐懼交織,硯安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濕與木頭的陳舊氣息,讓他感到窒息。
在硯安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覺得撐不下去,要死在這昏暗的空間內時。
木箱發出被人敲打的聲音,緊接著木箱蓋子被粗暴地掀開。
光線與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入。
“呃……”硯安雙眼刺痛,忍不住嗚咽出聲閉眼躲避。
然而,他的逃避並未能持續太久,一雙有力的大手如同鐵鉗般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整個人從木箱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這狀態怎麼這麼不好?”一個低沉而略帶不滿的聲音在硯安耳邊響起。
“哼,在貴人身邊嬌嬌嫩嫩地養著,能受多少苦。”
硯安恐懼的睜開眼睛,入目好幾個陌生的女君。
他們圍攏在硯安四周,仿佛在審視落入陷阱的獵物。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硯安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放開我……”硯安身體搖晃,費力的穩住身形,伸手想掰開鉗製著他的手掌。
“這是哪?你們要抓我去哪裡?”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冰寒一些,目光卻露出了一些無助。
他環顧四周,試圖從這片陌生而詭異的環境中尋找一絲線索,但回應他的隻有女君們那冷漠而深邃的目光,以及空氣中愈發濃重的壓迫感。
一人瞧著硯安衣衫淩亂神色幽深了些,又盯了盯硯安破損露出部分皮膚的衣料。
硯安能感受到那股視線如同實質般落在自己的肌膚上,帶來一陣莫名的寒意。他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脆弱顯露分毫,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
他自然能看懂這人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在蕭玉容身上看到過,在他被賣入樓時也見到過。
“大姐,這小郎君在路上,能不能讓我們……”
嘗嘗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這人頭上就挨了一拳。
“誒呦!”她吃痛的叫出聲,看向大姐,嘴硬道“乾嘛打我,不讓就不讓,哼,樓裡的小倌兒哪個不比他好看?等我回去,看我不交個竹首伺候!”
“噗,老三就是色膽包天,這出貨的時候,也不忘樓裡的小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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