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華妃到了壽康宮後,今日華妃穿的是暗紅色的宮裝,二人入內請安:“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嗯。”太後答應了一聲:“今日大年初一,華妃你怎麼穿得如此素淨了?”
華妃聽太後關心自己,暗道到底是哥哥的軍功有用,太後也給自己幾分臉麵。
剪秋打了簾子入內,分彆給幾位主子行禮,複又站起身來:“太後娘娘,我家娘娘身子不爽利,打發了奴婢前來回話。”
“嗯。”太後心內冷笑,這宜修向來心思重,恐怕是故意不來的,也好,到底是侄女,除夕夜宴上的事情到底和宜修沒有什麼乾係的,宜修已經敲打過了剩下的就是這華妃了。
華妃在後宮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華妃見太後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轉頭喚了頌芝,頌芝會意,將一個錦盒所裝的狐皮大氅送了上去。
狐皮大氅黑色的毛發上泛著光澤,入手鬆軟,一看就不是凡物,隻聽華妃說道:“太後娘娘,這是臣妾的哥哥送來的,臣妾想著這才開春還是泛冷,送來給太後娘娘,也好表一表臣妾的孝心。”
說完這話,華妃瞥了一眼皇上。
太後將這二人的互動收於眼底:“嗯”了一聲,又喚道:“竹息。”
“將哀家的鳳凰步搖取來。”
竹息轉頭入了內室,取出來一個盒子,打開後,裡麵赫然放著一支鳳凰,振翅欲飛,以點翠工藝所造,下方墜著累累的絳宮珠,太後將鳳凰步搖取出:
“這鳳凰步搖是哀家入宮時,先皇所賜,今日便送給你,你這孩子,幾日不見,倒顯得有些憔悴了。”
華妃剛要接過,太後起身,將鳳凰步搖戴在華妃的發髻之間,笑著誇讚道:“嗯,戴上這鳳凰步搖顯得好看多了。”
“小臉兒白淨,更多了些貴氣,這般才好。”
“說來你入宮也多年了,子嗣一事還是要抓緊些。”
“太後娘娘,臣妾曉得的。”華妃轉頭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看著這一幕,手中的文玩核桃轉了又轉:“皇額娘,子嗣一事都是福分。”
“嗯,翊坤宮中的歡宜香內務府可還有?”
“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妾宮中的歡宜香還有不少呢,太後娘娘疼惜,皇上疼惜,臣妾也盼望著有個孩子。”華妃說道。
“要哀家說啊,華妃這孩子有孝心,難怪皇上寵著。”
“嗯。”
“聽聞皇額娘宮中升了個慎容?”皇上問道。
“是,就是殿選那日的秀女,說來皇上如今重視滿漢一家,這秀女昨日下了雪還來壽康宮中朝哀家磕頭,是個不忘本的。”
“到底是個秀女,前朝又有不少臣子看著,哀家思來想去,留在哀家宮中當個慎容也可,到了年歲,議上一門好親便是。”
太後看了一眼華妃,思來想去並未把她覺得安陵容是溫憲轉世的事情說出,隻華妃如今勢大,讓華妃盯上了討不去好。
且身在後宮這麼些時日,還能不清楚後宮女子的想法麼?也省得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如今局勢緊張。
隻華妃對皇上的心,倒是真的愛慕,隻是這性子,卻是越來越要不得了。
“嗯,皇額娘喜歡也是這丫頭的福氣。”
“也好借這個讓前朝看著。”皇上說道。
華妃一愣,才想起昨夜讓周福海去將礙事的丫頭處理掉,本來還不生氣,隻是看著甄嬛和皇上眉來眼去,又一前一後出了乾清宮,心中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才讓周福海動手了。
太後宮中的慎容日後避著些就是,左不過一個慎容,又礙不著自己什麼。
華妃笑道:“太後娘娘仁厚,德惠後宮。”
“臣妾看著那秀女也是個有福份的。”
“有福份沒有福份的,哀家說了也不算。”
太後起身扶著竹息的手:“哀家累了。”
這話一出,皇上和華妃隨即會意:“兒臣臣妾告退。”
皇上和華妃走後,太後看著那桌案之上的狐皮大氅,朝著竹息揮了揮手:“去,送到那丫頭房內去。”
“受了那般委屈總是要彌補彌補的。”
“是。”
安陵容在房中躺著,下來在屋內活動,此時已經大好了,如今住的這間屋子,那炭火卻是燒得正旺,想起前世一個答應在延禧宮過得猶如冷宮,如今卻已經是天差地彆了。
人在安穩的時候總會想起前世的舊事來,她又想起甄珩了,前世甄嬛來說自己和甄珩如同蓬山隔千重,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可昨夜倚梅園中,甄嬛去了,祺貴人殿上告發的時候,還有浣碧用小像說果郡王愛慕於浣碧。
可情意,眼中的情意永遠都騙不了人。
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頭一閃而過,又讓她恍然大悟。
她有些不敢置信,卻又控製不住她往那邊想去,果郡王身邊的小像,是浣碧,也可以說是甄嬛。
浣碧在那日的時候說果郡王是對她一見鐘情的,可前世的時候倚梅園夜宴之後她去過碎玉軒,還見過那剪紙,明明剪的是甄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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