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麵色露出疑惑,語氣中帶著緊張,他上前道:“華妃娘娘,這繡帕是否能給微臣看一看?”
頌芝將繡帕遞給了江太醫。
而在場中的衛臨神色清澈,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那方繡帕。
衛臨的神色清澈?
安陵容生怕看走了眼,眯著眼睛多看了一眼,眉頭蹙得更緊,為什麼衛臨的神色清澈?
不是衛臨?
那沈眉莊的繡帕為什麼沒有砒霜?
是繡帕被掉包了?安陵容意識到壽康宮中或許還有另外的人正在幫著甄嬛,她隻略微一想,便想到今日前來的淳親王側福晉。
淳親王側福晉納喇氏韻錦為什麼要幫沈眉莊?
她突然聯想到,圓明園中淳親王福晉被皇上下旨毒殺一事,似乎淳親王府上有人同甄家勾結,而這件事的最大得益者是淳親王側福晉。
本就子女眾多,如今淳親王府上沒有福晉,子女眾多的納喇氏韻錦便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福晉”。
隻要淳親王不續娶,淳親王府大權牢牢握在了淳親王側福晉的手中。
但今日沈眉莊一事來得那般快,不像是甄嬛的手筆,倒是更像沈眉莊這個蠢貨心急了些,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或者確切的說,是想要殺死太後。
她揣摩著這些事的前後,又見江太醫神色微微沉重:“太後娘娘,可否打一盆清水前來?”
“這帕子,有些不對。”
江太醫這話一出,太後的神色更加犀利了。她轉頭吩咐道:“竹息,你去,親自去打一盆清水。”
當竹息用小銅盆打了一盆清水入壽康宮的時候。
江太醫將繡帕浸入了銅盆中,安陵容看著江太醫的袖子輕輕抖動,看來江太醫要開始他的表演了她想。
銅盆之中的繡帕被江太醫浸濕,上麵漂浮了些許粉末,江太醫用手指蘸取了那粉末,伸到了舌尖上嘗了嘗。
片刻後,他拱手回道:“皇上,這銅盆中的粉末是罌粟花。”
隔著屏風,安陵容都差點沒笑出聲,甄嬛行事太過,樹敵太多,想要讓她沒有臂膀的可不止自己。
“罌粟花?”
“江太醫,這罌粟花是何物?”
與此同時,跪在太後跟前的沈眉莊不清楚這一變故,隻身子軟倒,臉色驚訝,明明是砒霜,怎麼變成了罌粟花?
她跪在太後跟前不斷磕頭:“太後娘娘,嬪妾不知為何嬪妾的繡帕上如何變成了罌粟花?”
“還請太後娘娘明鑒。”
“竹息。”
“鹹福宮偏殿,帶著壽康宮的人前去搜宮。”太後淡淡道,但在此時,看向沈眉莊的目光猶如看一個死人。
就在此時,蘇培盛帶著的芳若前來,芳若恭敬的跟在蘇培盛的身後,太後見了芳若,沉了沉眉眼,改口吩咐道:“竹息,你跟隨芳若一道搜宮。”
“哀家宮裡的貞容,哀家要看看是貞容存了小心思,還是旁人見不得貞容好要誣告。”
“華妃,皇後閉門不出,你擔六宮協理之責,你的人,去搜鹹福宮偏殿。”
“是。”華妃掩唇笑道:“頌芝,去。”
華妃身後的頌芝走後,因著壽康宮耳房要進行搜宮,一時之間,人都遷至了壽康宮正室,玉墨用一件披風披在了安陵容遷薄的身子上,將安陵容扶出了壽康宮耳房,那披風是薄綢緞子,裹在安陵容的身上,此時她雖神智清醒,但臉上依舊蒼白,全身無力,任由玉墨扶著。
但她不擔心,太後在緊要關頭改變了風口,說明太後信不過芳若。
竹息是經年的老姑姑了,在竹息的眼皮底下,芳若不敢。
畢竟,誰也不會用自己的命去為甄嬛做嫁衣。
而太後將這事交給華妃是明知華妃見不慣沈眉莊,說明太後心中有定論了。
或者,從淳貴人說出和她和隆科多府上庶女相像的那一刻,太後心中對沈眉莊那點憐惜便消失殆儘了。
她剛入壽康宮正室,便看到淳親王側福晉笑著起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給太後娘娘請安。”
她的眼神轉頭看向了安陵容,又驚訝道:“安貞容不是吐血了麼?”
“怎麼出來了?”
安陵容隻笑笑,未說話,但她的目光一直都看著淳親王側福晉,見甄嬛和淳親王側福晉眼中交彙,又各自快速轉過頭,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看來甄家人拉攏了淳親王府側福晉,難怪,淳親王福晉在府上說的話能傳到皇上的耳朵裡。
淳親王府的內賊居然是淳親王側福晉?
淳親王福晉無腦,偏偏被旁人算計,隻淳親王福晉能任由淳親王側福晉在眼皮底下生下一個又一個,安陵容便能揣測到淳親王福晉心直口快,但無壞心,隻是淳親王福晉的郡主早夭,看來這側福晉不可小覷。
無異於甄嬛,狼子野心——她想。
她靜靜的站著,壽康宮正室眾人也都朝著外麵焦急等待,沉默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芳若跟在竹息的身後。
竹息率先朝著太後以及皇上請安,乾脆利落的說道:“奴婢親眼看著芳若搜查安貞容耳房,什麼都沒有。”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