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美國南方的田野外,昆迪在大先生家在園子裡麵,醒了過來,昨天晚上實在是太熱鬨了。一大群黑人都在這裡圍著跳舞喝酒。
昆迪因為收到大比爾先生邀請,但是沒有合適的房間就自己在這裡將就著睡了。科爾他們先回到貧民窟。
在那寬闊的庭院之外,陽光灑落在一群忙碌的身影之上,他們正是那些辛勤勞作的黑人職工們。隻見他們手持各式工具,有條不紊地收拾著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這群人之中,有兩個身形高大的黑人正站在一起,低聲交談著近期的狀況。
“哎,兄弟,我跟你講哦,我老是覺得那些修鐵路的家夥沒啥好意頭!他們為啥非得把鐵路往咱們這兒附近修呢?真是讓人心裡犯嘀咕。”其中一人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另一人連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警告道:“噓——你可小聲點吧!千萬彆被方管賬聽到了,要不然,他手裡的戒尺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挨一頓打,那可就慘咯。”
然而,前者顯然並未被這番勸告所嚇倒,反而情緒越發激動起來:“不行,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些個紅脖子向來對咱黑人不友好,這次居然要在黑人住家的附近修建鐵路,這裡麵肯定有鬼!哼,他們絕對沒安啥好心眼兒!”
就在這時,兩人突然看到躺在草叢上的昆迪已經坐起來看著他們,剛才還義憤填膺的黑人立刻換上一副恭敬的表情,迎上前去問道:“啊,尊敬的先生,您醒來啦!您要不要來一份早點呢?”
“嗯,不了,我想問一下大先生要找我的都是哪些事情?”
“哦,他忙完他的活就來找您,很快的。他老人家最懂時間觀念。”說完那個黑人領著昆迪到大比爾先生房間的窗戶外麵。
而在這座莊園深處,有一間光線昏暗的房間,宛如被黑暗吞噬一般。屋內,一個身著樸素衣裳的黑人男子靜靜地站立其中。他身形略顯佝僂,臉上布滿歲月刻下的皺紋,看上去就像個平凡無奇的棺材匠。
此時,他正麵對著赫赫有名的大比爾先生。然而,與人們想象中的專注傾聽不同,這位黑人男子似乎對大比爾先生所說的話並不怎麼上心,反而心不在焉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來。
隻聽見那個老棺材匠哭喪著說說:
“我始終堅信美國,是這片土地給予了我渴望已久的自由!我這一輩子都老老實實遵守著美國的法律法規,甚至可以向上帝發誓,不論遇到何種情況,我從未做出過哪怕一絲一毫越界出格之事!”
緊接著,老棺材匠語氣沉重起來,繼續講述道:“可是就在前些日子,突然來了一群囂張跋扈的英國佬。他們二話不說,衝進我的店鋪一通打砸搶燒,毫不留情!要知道,那家小店可是我這把老骨頭賴以生存的命根子啊!當時,我的妻子試圖挺身而出阻攔他們的惡行,但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竟然殘忍地將她活活吊死!”
說到此處,大比爾先生稍微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問道:“所以說,你今天特意來找我,難道就是希望我能替你出這口惡氣不成?”
說完,大比爾先生給他遞過去一杯薑汁汽水,讓他潤潤嗓子,在他的身邊一個後腿殘疾的長毛犬朝他身邊不斷的爬過去,大比爾先生有些寵愛的摸了摸它的頭
“我完全可以幫助你!咱們這幫人啊,就好比一根根繩索,如果不能緊緊地擰成一股繩,又怎能鬥得過那幫難纏的老紅脖子呢?不過嘛,我這邊也還是需要那麼一點點…”
說到這裡,大比爾先生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始輕輕地揉搓起自己左手掌中的那枚硬幣來。他的手掌十分的粗糙,揉搓硬幣的時候還能聽見老繭摩擦的聲音。
老棺材匠順著大比爾先生的動作看過去,當他的目光落在大先生的手上時,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隻見他連忙伸手探入自己的衣兜裡摸索起來。不一會兒,他便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錢袋。
“先生呐,實在不好意思,眼下我能拿出來的也就這麼多錢啦,但請您放心,後續我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剩下的部分給補齊的。”老棺材匠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錢袋遞向大比爾先生,臉上滿是誠懇與急切之色。
大比爾先生接過錢袋,隨意地掂了掂重量,嘴角微微上揚道:“無妨,你這滿滿的誠意我已然感受到了。既然如此,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往後你那家店鋪,我自會派遣我的得力手下去幫忙照看,確保它萬無一失。”
聽到這話,老棺材匠激動得熱淚盈眶,他趕忙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地親吻起大比爾先生的手背來,並虔誠地說道:“好的,多謝您的大恩大德!願萬能的上帝永遠庇佑著您!”而大比爾先生見狀,則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伸出右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老棺材匠的頭頂。
末了,大比爾先生突然臉色一正,嚴肅地對老棺材匠叮囑道:“行了,起身吧。還有,下次可彆再在我跟前念叨什麼上帝了。隻有壞人才會向上帝祈禱,我不需要他。”
“為什麼他總是要收錢呢?他如今明明已經有足夠的積蓄了,怎麼還對這點小錢如此執著?”躲在窗戶外麵偷聽的昆迪滿心疑惑地喃喃自語道。
要知道,凡是去找大比爾先生辦事的人,無一例外都得向他交錢才行。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黑人手下似乎看穿了昆迪心中所想,開口為其解惑:
“每個人都應當清晰地認識到自身所處的身份與地位,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明白,彆人願意幫助我們並非天經地義之事,而是需要我們付出相應的代價去交換的。”
那黑人手下頓了頓,接著說道:
“這種代價或大或小,但隻要你能給出足夠的錢財,大比爾先生必然會替你把事情辦妥。用他老人家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說到這裡,黑人手下刻意壓低了聲音,模仿起大比爾先生說話時的腔調:
“倘若我不收取費用並立下規矩,那麼明日一早,我的莊園門前定會被各種各樣的瑣事堆滿。我雖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但絕非聖人轉世,這些事務原本就不該由我來處理。”
“所以,你們一定要牢記這一點!就算哪天我兩腿一蹬歸西而去,也得叮囑我的侄子繼續照此行事。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有總比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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