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鋪車廂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你沒工作證,沒身份地位,連臥鋪的門都摸不到。
當然啦,錢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就像當初,她去海市出差,就是因為廠裡預算有限,才坐了那麼久的硬座。
喬蔓蔓簡單收拾一下床鋪,就坐下了。大冬天的,沒法脫掉厚重的棉襖,換不換床單被罩的,沒啥意義。
陸遠也是,根本不矯情。
兩人買了一張中鋪,一張下鋪,如今坐在同一張下鋪上,望著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沉默不語。
許久之後,陸遠輕聲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喬蔓蔓搖頭:“沒胃口!”
她以為自己穿越一回心硬如鐵,卻不想,還是受不了離彆。
離開青山大隊、陽縣時如此,離開京城時亦如此。
陸遠也不勸,從包裹裡拿出保溫飯盒,裡麵有周嬸兒給他們做的雞蛋湯。
擰開倒進搪瓷缸裡,紅色的西紅柿,黃色的雞蛋花,暗綠色的香菜,再加上黑色紫菜,看一眼都覺得好喝呢!
陸遠聲音溫柔:“車裡冷,喝口湯暖暖身子!”
喬蔓蔓“嗯”了聲,將搪瓷缸抱手裡,輕輕啜了一口。
這一喝,就停不下來。喬蔓蔓將湯全部喝完,搪瓷缸還給陸遠。
陸遠也不嫌棄,給自己倒了半杯,配著饅頭填肚子。
吃完又歇了會兒,天黑了,車廂裡亮起昏黃的燈光。
喬蔓蔓趁列車進站,周圍人下車,將搪瓷缸、保溫桶收進空間,放到彆墅洗碗池裡,用意識清洗乾淨。
然後拿出織了半截兒的毛衣,熟練地勾動手指。直到夜深,才爬到中鋪,閉上眼沉沉睡去。
坐臥鋪,顯然比硬座省心許多,不僅能隨時下床活動身體,身邊也沒那麼多奇葩乘客。
大家都安安靜靜,體麵和諧。即便爭吵,也都壓低聲音,儘量不影響旁人。
兩天後,喬蔓蔓抵達目的地。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既激動,又彷徨。
陸遠輕輕握住她的手:“彆怕!”
喬蔓蔓“嗯”了聲,從空間拿出兩條紅圍巾,一條給自己,一條給陸遠。
還有帽子,大東北戴的雷鋒帽,戴倆人頭上,一點不折損他們的顏值,就是這一身紅配綠,有些賽狗屁。
喬蔓蔓哈哈笑著背上帆布包,陸遠無奈地背上大包裹,拎上藤條箱,跟在大夥兒身後下車。
東北的天兒啊是真的冷,零下二三十度,滴水成冰。
這才剛下車幾秒,睫毛上就結了一層霜花。喬蔓蔓感覺眼皮重重的,陸遠卻覺得,媳婦兒更好看了。
兩人相跟著來到出站口,就見盧益豐,還有魏漢鵬站在吉普車旁,笑盈盈地朝他們招手。
“老大,嫂子!”
“唉!”這一回,喬蔓蔓應得理直氣壯,問他們:“來多久了?”
“一個小時吧!”盧益豐說完,找陸遠告狀:“老大,嫂子搶你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