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
扶蘇頓了頓,終於決定,咬牙堅持自己的判斷,父皇即便不想傳位給他,也絕不會傳位給胡亥。
“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
“哼,這還需要朕說?”
嬴政拿起竹簡,走到扶蘇身前,隨後又將手中的竹簡卷起,“手伸出來。”
“父皇……”
扶蘇一愣,父皇這是要和小時候一樣,犯錯的時候打他手板?但是,這是父子間才有的教育模式,自從自己束發以來,就君臣有彆了。
雖然搞不懂父皇到底在想什麼,扶蘇還是依言行事,伸出兩隻手,手心朝上攤開。
“啪”的一聲,嬴政手中的竹簡,化作戒尺,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扶蘇雙手微顫,這一下還是有點疼的。
“一個矯詔,居然能讓你自殺?朕該說你勇敢還是愚蠢?你該不會等著朕誇你孝順吧?”
又是“啪”的一聲。
“朕是未立你為太子,但朕讓你在外監三十萬大軍,還給你留下蒙氏兄弟以為羽翼,你也不想想,這是為何?”
緊接著竹簡第三次落下。
“朕奮先祖餘烈,吞二周,亡諸侯,製六合,本望大秦傳之萬世,結果……嗬嗬,結果居然二世而亡!朕對你寄予厚望,你卻讓朕如此失望。你說,你該不該責罰?”
三次敲打,三句責問,都直擊扶蘇內心。
扶蘇是真的從來未曾想過,原來,那個一直看他不爽的父皇,竟然內心深處如此信任他。
隻能說,有的愛藏得太深,如果不說出來,難免留下遺憾。嬴政正是在和係統的交流中明悟此理,還好,至少在他的大秦,一切為時未晚。
扶蘇當即淚流滿麵,嗚咽不止。
此刻,帳中除了始皇和扶蘇,再無旁人,剛才與其說是君臣對話,不如說回歸到了扶蘇小時候,更像是久違的父子相談。
“眼淚,是這個世界最為無用之物!”
嬴政話語雖然依舊嚴厲,卻放下竹簡,主動將跪了許久的扶蘇從地上扶起來。
扶蘇身子一顫,先前父子間因政見不和而積攢的那些不快,仿佛冰雪遇春,瞬間消融。
“想當年,朕在趙國,被人欺辱的時候,朕沒哭過。”
“想當年,朕被太後所逼,差點失去王位,朕沒哭過。”
“想當年,朕被六國餘孽反複刺殺,差點死於荊軻之手,四下無人之時,朕恐懼到徹夜難眠,亦未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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