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就是池少和俞少了吧,久仰大名。”方鵬話音一轉,反手在車裡翻找,掏出掉在縫隙裡的手機,激動地說道:“能合照嗎?”
“這個……”池境明不知就裡,稍顯尷尬地摸了摸脖子。
和黎至合照她能夠理解,帶上她和俞識是怎麼回事?
“那我就當你們同意了。”方鵬湊過來,舉起手機,將黎至拉到左手邊,特意靠近了一些,畫麵將她們四個人框下,快門聲哢嚓之後,她放下了手機,查看照片,一邊說道:“謝謝啊,這個能發博客嗎?”
“帶上我們的賬號就行。”黎至說了一句,她也有些奇怪。
方鵬當著她們的麵,發了博客,還開了實時位置,黎至的心裡頓感不妙,方鵬又說道:“真太謝謝了黎少,我一直是你的表情包粉絲。”
“是嗎。”黎至打量她兩眼,不像,發博客的時候可沒看見表情包那一欄裡有她的表情包。
方鵬哈哈笑了幾聲,沒多說什麼,轉身上了車,手拿著墨鏡,揚聲道:“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黎少明天鄧家那位成年,你去不去?”
“到時候再說吧。”黎至擺了擺手,“黎家又不止我一個,可能我就不去了。”
“哦,黎少溜達著。”方鵬揮了揮墨鏡,甩開眼鏡腿,瀟灑地戴上,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黎至這次兩個箭步撤到後方,避開了這口尾氣,緩緩說道:“感覺有詐。”
“加一。”池境明說:“我也感覺。”
“鄧家誰啊成年。”俞識想了想,“之前黎霄……說的那個嗎?”
吃飯時黎霄短暫離開過一次,回來的時候似乎隨口提了這麼一嘴,隻不過當時她們忙著討論甲魚湯,並企圖對它加以改造,沒注意聽,黎至也是很隨便地回絕了。
說黎霄的時候,礙於輩分,有些拿不準稱呼,黎至輩分比她大,是黎霄的小姨,她們是黎至的朋友,如果喊黎霄姐,難免被黎至這家夥趁機開兩個玩笑。
“應該就是。”黎至將手搭在俞識的肩膀上,往她那邊靠過去,“開出高考隱藏款了,原本我說誰家吊子搞個成年禮,要不就是少姥升學宴一類的,這下二合一了,高考限定。”
她們繼續溜達,也不著急趕緊去爬山,路上還能看看風景,長安城的繁華,和柳垣不同。
柳垣在近百年才發展起來的,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城市,一個連灰色組織都會有夢想的城市。
長安不一樣,長安作為幾朝都城,曆經風霜,繁榮了千年之久,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見不到什麼破敗的老城區,哪怕是拐角一條陰暗的古巷,進去一看路麵都是乾乾淨淨的,還有花草綠化帶以及智能路標。
雖然到了現代,人們也儘可能保留記憶裡的古代模樣。
最基本的城市建築,主要以中低層樓,院落和保留了古建築風格的獨棟小樓為主,不密集,道路寬闊,一眼望去建築群高矮錯落,仿佛綿延無儘。
池境明戳了戳路標,顯示出附近區域的詳細地圖,在左上角還可以切換衛星地圖,地圖上標明了景區,可參觀地點,餐廳和商場等等,在圖上的每一個標點,點開都能看到大眾評價。
“離得還挺遠。”池境明放大地圖,說道:“這還有個襄王碑,離得近,咱們要不要去看?”
俞識吐槽道:“大家去襄王碑,估計都是去看襄王精選長安特色菜的。”
洋洋灑灑的墓誌銘,十分之九的篇幅都是菜名,長安說相聲的,講評書的,經常用作開場白耍嘴皮子的報菜名,就是襄王墓誌銘和坊間順口溜的合並版。
襄王碑是近代修建的,作為特色建築,襄王並不葬在那邊。至今襄王葬在哪裡仍是未解之謎,尚在考古,眾說紛紜。
有人說在皇陵,有的說在將軍墓,還有一說本來葬在將軍墓,因為襄王死前退位詔書中要求以襄王身份下葬,後來被她的學生,也就是新皇,遷走了墳墓,建皇陵重新下葬。
“反正順路,去看看。”黎至起了好奇心,說道:“我就記得前麵幾道菜,說相聲常說的,後麵不知道。”
“襄王那時候吃的野味,在現代估計就是保護動物了。”俞識一邊走,一邊說道。
她們走了沒多遠,剛到地圖上標識的最近的商店。
一輛黑色的車子從她們來時的方向,慢悠悠地開了過來,到她們身旁,逐漸減速。
車窗降下,是一張陌生的麵孔,麵容冷峻,有些瘦,臉頰凹陷,更顯得臉部線條硬朗,放在方向盤的雙手布著薄繭,不說話時氣度沉著,一開口,聲音倒是很溫和,臉上也浮現了笑意。
“阿至阿識,還有境明。”她停車說道:“真巧,在這裡遇見你們。”
黎至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轉頭看清她的臉,微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揚起了笑容:“高姨,真巧,我們剛才還提起你。”
俞識也認識她,跟著問了聲好,池境明和她不熟,但她母親池亦旭和這位是熟人,混著俞識的聲音一起打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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