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喝問紀淮生:“你可認罪?”
紀淮生優哉遊哉地坐在公堂下,完全沒把這堂審訊當回事,隻當是外甥拿他練手。
黃毛小兒罷了。
他撚著胡須,笑道:“事情過去多年,本官早已不記得。”
蕭潛眉頭緊鎖:“那就是有了?”
紀淮生輕哂,撇了撇茶盞裡的浮沫,慢悠悠道:“也許沒有,也許有……”
“證據確鑿,容不得你耍口頭把戲。”蕭潛一拍驚堂木,劍眉星目凜然端肅,“紀淮生誘拐民女、始亂終棄在先,科場舞弊、謀殺舉子在後,罪當問斬!孤今日替天行道,監斬紀淮生!”
紀淮生一愣,猛然大喝:“本官可是你的親舅舅!”
“孤受命於天,便當為百姓做主,孤沒有你這種罔顧人倫草菅人命的舅舅!”蕭潛那張臉正得發邪,再拍驚堂木,“來人,還不立刻把他拖出去斬了?!”
不等紀淮生爭辯,東宮護衛竟當真把他拖了下去,當眾斬首!
蕭潛閉了閉眼,到底是紅了眼圈。
鍘刀之下,血流滿地。
商病酒抬袖,遮住了躍躍欲試想往外張望的蕭寶鏡。
蕭寶鏡不滿地仰頭看他:“你乾嘛?”
“小孩子不能看砍頭。”
“你才是小孩子。”
蕭寶鏡嘀咕,撩起他的寬袖就要出去看。
商病酒捏住她的後脖頸把她提回來,直接將她的臉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少年的衣襟是草木露水的清香,頃刻之間就縈繞在了蕭寶鏡的鼻息裡。
她白嫩飽滿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像是被壓扁的鮮嫩花瓣,隻呆呆眨了眨杏眼。
蕭潛命人斬了紀淮生,又命降妖師把紅嫁衣帶上來。
蓉城和東宮的幾名降妖師,已經聯手把紅嫁衣從枇杷園抓了出來。
失去枇杷園和霍鶯鶯怨念的滋養,那一襲紅嫁衣已經無法幻化成人形,看起來脆弱而奄奄一息。
蕭潛審判道:“你被複仇蒙蔽雙眼,善惡不分,二十年來在枇杷園謀害無數人命,罪無可恕,理應問斬。然而你為霍鶯鶯出頭,雖是精怪卻孕育出了人的感情,姐妹情深也算感人,孤會在你死後,請和尚為你誦經祈福,佑你轉生為人。下輩子,不可再作惡。”
降妖師取來鍘妖刀。
紅嫁衣半跪在鍘妖刀前,衣領朝旁邊傾斜,似乎是在觀看紀淮生的屍體。
片刻過後,她心甘情願地趴在了鍘妖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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