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彭長老雖然被郭芙關在楊王府的後山,虐待了很久,身體瘦弱,但武功根基還在。
他蕩開迎麵襲來的箭矢以後,便迅速的劃著木板離去。
聖因師太因為和彭長老打鬥的過程中身受重傷,又喝了好幾口水,被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有點昏迷。
遠洋大船順流而行,夜風拂麵,甲板上的火把搖曳著微弱的光芒,映照在水麵上,泛起點點金黃波光。然而,船上氣氛卻並不平靜——剛剛從水裡救起的聖因師太,氣息微弱,麵色慘白,整個人昏迷不醒。
她的衣衫被水浸透,肩膀上的傷口仍在緩緩滲血,甚至還能看見被彭長老用刀劈出的傷口,血跡與水漬混雜成一片,看著觸目驚心。而她體內的傷勢,比外傷更為嚴重。
另一邊,彭長老已然逃出百丈開外,身形在水波間搖搖晃晃,但他仍頑強地劃著木板,憑借自身深厚的內功,接連蕩開射來的箭矢,最終借著洪水的力量,漸漸隱沒在黑暗的水域之中。
“該死!”郭芙看到這一幕,緊握拳頭,咬了咬牙,終究沒有命令繼續追擊。
此刻,她的心思並不在彭長老身上,而是轉向甲板上那奄奄一息的聖因師太。
夜色漸濃,洪水仍未完全退去,遠洋巨船破浪前行,在昏暗的水域中航行。甲板上的火把微微搖晃,映出士兵們忙碌的身影,他們各司其職,整理裝備、檢查纜繩,而在甲板中央,一片沉重的氣氛籠罩著一群人。
聖因師太靜靜地躺在一張臨時搭建的軟榻上,臉色慘白,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用金瘡藥處理過,但仍能看到血跡滲出。她的呼吸微弱,胸口微微起伏,偶爾眉頭輕輕皺起,似是痛楚難忍。
郭芙站在一旁,微微皺眉,眼中浮現一抹焦慮。她看著軍醫忙碌的身影,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樣?她的情況如何?”
軍醫拭去額上的汗珠,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些許慚愧:“郭姑娘,貧醫實在無能……她的外傷已經處理,可她的內傷卻極為複雜,涉及經脈和氣血,我……實在無能為力。”
郭芙心中一沉,微微攥緊了拳頭。她環視眾人,目光最終落在了雕鵬身上。
“雕鵬鵬,當時你給我治療過傷勢,如今,你能否為聖因師太療傷?”她的語氣透著一絲急切,目光帶著幾分期待。
雕鵬本在一旁靜靜觀察聖因師太的情況,聽到這話,他眉頭一皺,沉吟片刻,最終搖了搖頭,歎道:“芙芙,我當時能幫你療傷,是因為你的武功——”他話未說完,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呃……還不算太高。”
“你說什麼?”郭芙美眸一瞪,瞬間瞄準雕鵬,語氣中透著危險的氣息。
雕鵬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是說,你當時的傷勢……呃,比較單純,容易處理!但現在你已經武功大成,內力精深,氣血運轉複雜,一旦處理不當,反而可能傷及你的心脈。聖因師太的修為與你相當,我若是貿然出手,萬一失誤,恐怕會加重她的傷勢。”
“你剛才那句話的重點,是在說我當時的武功低?”郭芙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揪住雕鵬的耳朵,狠狠一扭。
“哎哎哎——芙芙,疼疼疼!”雕鵬趕忙護住耳朵,連聲求饒,“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聽我解釋!”
“你要是再敢說我武功低,看我怎麼收拾你!”郭芙嬌哼一聲,狠狠地又扭了一下,這才鬆手。
一旁的陸無雙捂嘴輕笑,士兵們也不敢笑出聲,但眼中皆透著幾分忍俊不禁的神色。
雕鵬揉著耳朵,苦笑道:“哎呀,芙芙,我可真是怕了你了。”
玩笑歸玩笑,但眼下的情況仍然緊迫。聖因師太的傷勢仍在惡化,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撐不過今晚。
“怎麼辦?”郭芙重新看向軍醫,皺眉問道,“她的傷勢若不儘快處理,還能撐多久?”
軍醫捋了捋胡須,神色凝重:“若是隻論外傷,她還能撐上一天,但她的內傷才是關鍵。若氣血阻滯,經脈紊亂,怕是……撐不過今晚。”
聽到這句話,眾人心頭一沉。
就在此時,一直在旁觀察的宋慈忽然說道:“郭姑娘,我倒是聽聞,在這片水域的下遊,有一處神秘的湖泊之地,名為‘碧波潭’。那裡住著一位隱士,號稱百草仙,此人醫術高超,尤其擅長療治內傷,據說能用‘水療’之法調理經脈,或許能救聖因師太。”
郭芙猛地轉頭,眼神銳利地盯著他:“碧波潭?在哪?”
宋慈微微拱手,沉聲道:“若是之前要想去那碧波潭,怕是不易,因為那碧波潭周圍皆是沼澤,但如今,洪水淹沒,我們反而可以直接開著船過去。
我們順著這股洪水繼續向下遊漂流,約莫再行一炷香的時間,應該就能抵達碧波潭的附近。”
郭芙沉思片刻,隨後果斷下令:“調整航向,全速向碧波潭進發!若此人真有如此醫術,定要將聖因師太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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