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齋內,氣氛凝重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宗門之主的臉色陰沉如墨,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聽著那些被派遣出去的大乘期修士傳回的消息,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她的心上。
那個膽大包天的賊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擊傷了聖女柳如煙,然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對於靜心齋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恥辱和打擊。
如果連聖女被傷害都無法做出有效的懲戒,那麼宗門的威信何在?又如何能夠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靜心齋宗主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語氣堅定而決絕: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這個賊人找出來!嚴守淨州通往外麵的傳送陣,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就算把淨州的地翻一遍,也要把他揪出來!”
而在中州極北之地的獨孤家族,一場更為深沉的悲劇正在上演。
廣場之上,血池翻湧,浪濤不斷憑空向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禁錮著它們,不讓它們外溢。
而那血池旁,一個陳放著各種刑具的冰晶台和一個透明的水晶棺同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如同一幅淒厲的畫卷,讓人心生寒意。
獨孤明月的心莫名地一痛,仿佛被什麼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的靈力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失控,仿佛要衝破她的束縛,肆虐而出。
血池的浪濤濺起朵朵浪花,逸散到了乾淨的廣場之上,更添了幾分淒涼與慘烈。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暖流突然傳遍獨孤明月的頭腦和四肢百骸,如同一縷陽光穿透了厚重的雲層,照亮了她的內心。
她頓時覺得靈台清明,身體的靈力也重新回歸了掌控。
能夠悄無聲息做到這種程度的也隻有楚師兄了。
她感激地朝著楚歌看了一眼,然後緩緩走向那血跡斑斑的冰晶台。
鎖鏈刮擦著刑架上暗紅色的古老紋路,就像惡魔在招搖的舞蹈一樣。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就是多年前用來固定她父親四肢的低劣仿製品“縛仙鎖”。
獨孤明月指尖劃過刑架邊緣的凹槽,那裡還卡著半片發黑的指甲。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悲痛。
當年,就是在這裡,她的父親被族人趁其與魔蛟搏鬥重傷之際,用九幽寒鐵釘穿了元嬰,遭受了無儘的折磨和屈辱。
她劍尖挑起一盞青銅燈,火焰在燈芯上跳躍,照亮了刑架底部斑駁的痕跡。
她仔細地辨認著那些被血跡浸染得模糊不清的字跡,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四個字——“明月平安”。
一瞬間,她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場景:
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修躺在刑台上,忍受著各種酷刑,卻仍然用指甲把此生最大的念想硬生生地刻了下來。
獨孤明月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她纖長的手指摩挲著斑駁的字跡,仿佛能感受到父親當年的痛苦和堅韌。
她心中低聲呢喃:
“父親,女兒現在一切安好!
有疼愛我的師兄,有堅實的靠山宗門。
當年的那些畜生現在也要血債血償了!
您在地下終於也可以安息了!”
她沒有擦去臉頰上的淚痕,任由它們暢快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