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陣中的呂布可不管這些,仗著身高臂長,一把四尺馬刀在手上左斫右砍,把密集的人群破開了一道大口子,身後的騎士如同小錘,一點一點把口子擴大。
一晃眼就到了迎上來的赤闋麵前,隨手一拍擊來的矛杆,氣力之大,把赤闋打的一個趔趄,反手一刀砍去,之前打的張林毫無還手之力的日律部王帳親衛統領就這樣被砍下半邊脖頸,剩下些肉皮掛在胸前。
身後的成廉高聲問道:“屯長,要人頭嗎?”
呂布身處敵陣,看不出多緊張,伸手奪過一名親衛手上的短矛,拉得其一個翻滾的呂布如同在逛自家後花園一般,隨意的回道。
“這種無名小卒,不要也罷!”
話落,隨手把短刀送進路過的一個親衛胸口,短刀如同一支利箭,徑直刺透其胸口的鐵劄甲葉。
呂布把手收回,雙手舞起短矛,把其當成長槊來用,一路上的親衛挨著就殘,碰著就死。
身後的騎士呼嘯而過,把那些呂布漏掉的親衛殺了個乾淨,恍惚間,前頭卻是一片營帳。
原來,呂布帶著這幾十騎徑直殺穿了叱乾部的前陣。
王蒼暗自點頭,不愧是能在史書上留下名字的人。
“陳寬,帶一曲人去前陣替下慕容光。”
“唯!”
陳寬知道,時候到了,在中軍點了兩百來人,急匆匆的往前陣那邊趕去。
立馬觀戰的伊力奇臉上的喜悅隨著赤闋被陣斬,直接變得死灰一片,口中喃喃自語道。
“赤闋是姐夫借給我的,死了?死了!這下該怎麼辦啊”
叱乾卓見自家部眾死傷慘重,伊力奇又是這般模樣,有心想讓伊力奇的部眾頂上一頂,開口蠱惑道。
“兄長,我這些部眾都是些沒用的,讓你帳下的勇士殺上前去,定然大破漢人。”
伊力奇沒理會,但話倒是聽進去了,口中的喃喃自語變成了:“赤闋都死了,我帳下這些廢物能做什麼”
叱乾卓耐著性子,繼續勸道:“我部那些廢物戰了許久也起什麼作用,不如換兄長帳下的勇士試試。”
伊力奇喃喃自語道:“試試,試試,試試”
叱乾卓見狀,笑眯眯的衝著邊上的伊力部長老、小帥發號施令道。
“還不快去!”
那些被叫到的長老、小帥在後邊,沒有騎在馬上,加上火光暗沉,故而沒看到王蒼這邊的激烈抵抗。
隻是對呂布所率的那支騎兵敬畏些,但現在已經走了,自然不放在心上,抓起兵器就去招呼部眾去了。
呂布這邊帶著眾人,繞了個圈子,又返回到了後陣,清點了下人數,發現去了幾十騎,隻跟回來了一半。
但他跟這些人不熟,自顧的翻身下馬坐到一邊修養氣力去了。
前陣這邊,張林身前還有三四個親衛圍著,看見呂布在陣中勇猛的身姿,有心想上前去拚殺,但卡在右邊箭頭的短矛讓其寸步難動。
依托著高良的死命抵擋,張林也是個狠人,從那矛杆的缺口處斫斷木杆,但矛頭還留在體內不敢胡亂拔出。
二人且戰且退,但又一直被身後的慕容部士卒擠著,一時間,前前後後的挪歩反而越走越前。
陳寬帶著那一曲士卒很快就到了慕容光身邊,聽到王蒼讓自己帶兵撤到身後休息一陣,心中的那股疲憊一下子湧了上來。
雖然自己沒有上前廝殺,但我指揮也很累,慕容光如是安慰自己道。
連番的廝殺讓慕容部的部眾身心俱疲,雖然大多是出工不出力,但在叱乾部的傾輒下,也是被激起幾分火氣,大家都是自己人,打著玩不好嗎?
隻是叱乾部有叱乾卓這個頭人在身後監督著,敢出工不出力,那回到聚落中就等著被清算吧,所以人人都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來。
雖然那十幾個漢人很悍勇,但我不去你那邊不就完事兒了嗎?
陳寬帶來的這二百來人不僅有提刀舉盾的,還有幾十人是拿著弓箭的。
戰鬥到這種人擠人的地步,隨便丟個石頭都能砸到三兩個人,雙方的弓箭手都是拋射,悶頭射箭就對了,也不管殺傷的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陳寬這次沒有跟著衝到前陣,而是舉起一副相對來說精致些的長梢角弓,這是從慕容光帳中借來的,被王蒼用於此處。
這把長稍角弓應該是匈奴人製成的,為了用作於騎馬射獵所用,中間的握手處是直把,上端比下端長些,弓稍微微彎曲,弓身上還上了猩紅的朱漆,用黑漆繪有精致的圖案。
隻不過在王蒼和陳寬看來,這製弓的技藝倒是不錯,但上麵的圖案和村中稚童的塗鴉倒是差不多。
陳寬沾了點唾沫,簡單測了下風向,但射術一般的他哪有這種技藝,不過是在附庸風雅罷了。
為了故作遮掩,陳寬還招呼身邊的幾十個弓手一齊射箭,漆黑的夜色中,羽箭如同收割性命的死神一般,射向了陣中。
陳寬這支的尾羽被薅過,杆子光禿禿的,在一眾箭矢中比較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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