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夜裡埋葬著誰的夢始終疏離,誰的無數痛苦在眼淚裡凝聚成詩。
痛苦像春日裡柳樹的芽,無限的長大,密密又麻麻。
孟珩給夏恪一發了生日的祝福,也帶了禮物過來,可是夏恪一隻是回複了他,對於他提出相見的事情,選擇沒有回應。
這是她對於孟珩向來的習慣性操作,隻禮貌的回複一部分,點到為止就可以,不能回複或者不想回複的,就停留在原地。
拒絕的太多了,便也不用重複。
更準確的來說,是她對於大部分朋友都是如此。
旁人所認為的禮貌客氣,在她這裡全部都不存在。
她隻在意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
夜風輕微,吹動了柳樹葳蕤,記憶下墜,心與人都是疲憊。
夏恪一在痛苦與回憶的煎熬中終於睡著的時候,孟珩正在北城的街頭漫無目的的遊走。
後海的柳樹垂成長長的倒影,繁華城市吹過多少溫柔的風。
他靠在灰色欄杆上,手上夾著一支煙在抽,他早就料到了夏恪一會這樣做,所以他也習慣了,可還是會覺得失落。
他總是以為,得到她就是得到全世界,可是他擁有了很多,卻始終無法擁有她。
他來北城,一方麵是因為夏恪一,一方麵是因為工作。
此時此刻,他看著北城的夜色,覺得心頭零落。
當愛一個人愛的太久了,習慣了被拒絕,臉皮也練就出來了,但是也還是會覺得失落,覺得無奈,覺得難過。
無奈住在深深的海,眼神和臉色一起蒼白。
你懂的她的痛苦,但是也同樣為自己感到痛苦。
海城夏雨裡有清風,獨自坐在家裡的何俊熙拿了一杯紅酒,一邊喝一邊想著這些年來,他與夏恪一相處的點點滴滴。
十年過去,他仿佛終於看懂了她,但是卻也依然看不懂她。
她是他的愛,也是他的無奈。
蘇城夜色燦爛而溫柔,葉尋看著電影吃著西瓜,在電影完結的時候,趴在陽台上抽了一支煙,凝望著繁星如水的夜,想起他在劍橋,初見夏恪一的那一日,心中的那種澎湃。
多年過去,澎湃依然在,可是距離卻始終遙遠,遙遠到無法靠近的樣子。
北城裡有多少人的夢,也有多少人漂泊的影。
王朝流轉裡葬過多少故去的人,許多年以後有誰還記得我們。
孟珩的煙抽完了,正掏出煙盒,準備再抽一根的時候,旁邊有個美女拿出了打火機,遞到他的眼前。
孟珩的頭發微長,做了造型,所以帶著一些卷,配上他立體的眉眼,魅惑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好看。
一身藏藍色的短袖套裝,露出修長的腿,手指在火光裡蜷縮,他托著下巴,目光淡然的看著對麵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條大紅色的長裙,前凸後翹,露出隱隱約約的事業線,滿臉笑容的看著他說“帥哥,你長得不錯,我很喜歡。”
孟珩歪了歪脖子,饒有趣味的看了一下女人“我不需要你的喜歡。”
他收好了腿,準備離開了。
女人拉著他的胳膊,他飛快的甩開“拿開你的爪子。”
孟珩正說著呢,他的保鏢就過來了。
蕭寅和趙佳佳今天在海城約會,他就沒破壞人家的七夕,隻自己帶了單身的保鏢過來。
因為他剛才覺得煩躁,所以就沒有讓保鏢離他很近,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自己身手也很好,隻不過帶保鏢已經成了習慣。
女人很聰明,也很會看眼色,就切換了一個笑容“哎呦帥哥,彆這麼大的火氣嘛,好的人被人欣賞,不是好事兒嘛~”
當然,她心裡其實想的是:怪不得這麼拽,原來是因為不僅帥還有錢,不錯。不過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這也不像是整過容的樣子啊~
孟珩沒再搭理她,而是和保鏢迅速的離開了,她不並想放棄,正準備追,乞料旁邊又來了一個女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披肩長發垂在外麵。
她穿著素白色的長裙,是保守的款式,戴著口罩,帽子下看不清臉,聲音很冷淡“你,識時務一點,不要纏著我男朋友,否則…”
“切,無聊。”紅衣女人鄙視的丟下一句,就徑直走了,她當然不甘心,不過也覺得無所謂,因為這是北城,她長相身材也很出色,所以有的是好的男人可以泡,她也就懶得再浪費時間還討不到好果子吃了,畢竟,長夜漫漫,珍惜時間~
女人的紅色背影在夜色裡像一朵盛開的石榴花,飄搖而去再無蹤跡。
白裙女孩又走了兩步,手機響了。
她接起了電話,遠遠的望著孟珩的背影,眼含淚光,潮濕湧入心上。
孟珩無聊且煩悶的拿著一根雪糕,走在這人流如潮的繁華街頭,凝望著頭頂偶爾閃爍的點點星辰。
心想,夏恪一,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喜歡我呢,我明明那麼的愛你,我愛了你那麼多年。
白衣女孩看著他的藍色背影在人流裡散漫的走動,心裡也流出一些哀傷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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