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頭頂傾瀉,誰始終迷戀那一年冬日的雪。
雪中有冰涼也有荒涼,荒涼裡埋葬著無數的悲傷。
後來歡喜沉溺,歡樂消失,你亦再也不是你。
日出日落,晚霞悲歌。
冬日不一定都有雪,但一定有寒風凜冽。
白日漸漸消亡,黑夜迅速成長。
夜來香有濃烈的芳香,你也從來都有自己的方向。
綠茵沉浸於夕陽,他們沉浸於記憶裡的無數悲傷。
想到這裡,喬清平的眼眶濕潤,那裡是高光無限。
淚水透明而酸澀,在眼前彌漫成河。
腦海裡的痛苦翻滾沸騰,全是他後來與丁蘼蕪的無數次爭執。
他們相伴半生,從前爭執很少,後來爭執很多。
他多年一如既往的溫和,她多年一如既往的沉浸於愛的深河。
可是當愛漸漸消失以後,就會逆化成無數的恨與愁。
這一刻,窗外的陽光朦朧,他的眼光朦朧,記憶也朦朧。
一片朦朧中,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想起他氣急之下,拿著長長的戒尺,把丁蘼蕪,喬浥塵,喬朝雨按在地上暴打的場麵。
平生向來好脾氣的他,在十三年前和十年前,發了好多次的脾氣,也打了好多次人。
一生執教,桃李滿天下的他,沒有打過自己的任何一個學生,卻無數次打過自己的妻兒。
那曾經和睦幸福的家,後來也一片坍塌。
“一一,去吃飯啦。”蘇暮寒在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不想去,好煩。”夏恪一在蘇暮寒麵前,可是從來都不裝的。
“見著那兩個傻逼就煩,跟狗皮膏藥一樣,以前是一張,現在是兩張,無聊。”夏恪一撇嘴,紋絲不動,抱著小荷的腦袋。
“哎呀,這種人你還能管的住啊,再說了,也不能為了躲著他們,就讓自己餓肚子不是。”蘇暮寒一直都是懂得怎麼拿捏夏恪一的心理的。
“也是,不能為彆人的錯誤買單,反正和我又沒有關係,是他們兩個自作多情。”她瞬間思路位移,就準備站起來,蘇暮寒直接拉了他一把,心想我妹果然聽我的,嘿嘿。
屋裡掛了彩的孟珩見著這一幕,早就見怪不怪了。
以前他就覺得他們兩個不正常,他覺得,要麼蘇暮寒是個g,在拿夏恪一打掩護,要麼他們就是兄妹,反正肯定不是正常情侶關係。
後來,這個關係在蘇暮寒結婚的時候被他徹底確定,所以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很是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