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驍每邁出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可嘴角始終上揚著,掛著溫暖又幸福的笑:“糖糖,有你在身邊,我真的很開心。”
棠棠專注地幫他把衣角撫平,仔細將胃管與引流袋妥善藏好,還輕輕扯了扯衣服,確認萬無一失後,才穩穩扶住江驍的胳膊。兩人的身影在病房門口稍作停頓,而後緩緩朝著花園的方向挪去,一步一步,身影被暖烘烘的陽光拉得長長的。
棠棠微微仰頭,滿眼擔憂地看向江驍,手臂不自覺收緊,想要給他更多支撐,輕聲問道:“還能堅持嗎?要是累了,咱們就歇會兒,不著急。”
江驍微微喘著氣,額頭上沁出了些許薄汗,可眼神依舊透著股執拗勁兒,他輕輕拍了拍棠棠扶著自己的手,說道:“還好,走到那邊長椅再歇吧。”腳下的步子,雖然緩慢又沉重,卻一刻也沒停下,朝著不遠處的長椅一點點蹭過去。
江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暖烘烘的陽光輕柔灑在身上,好似給人披上了一層金色毛毯,心情也隨之愈發敞亮。他側頭看向棠棠,眼神裡滿是深情,輕輕牽起她的手,修長的手指與她十指緊扣:“糖糖,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遇到你。”說著,兩人伴著輕柔的微風,在花園裡不緊不慢地踱步,影子被陽光拉得時長時短。
感受到掌心貼合處源源不斷傳來的溫熱,棠棠臉頰上的紅暈悄悄蔓延開來,她稍稍用力回握住江驍,步伐輕盈地與他並肩前行。聽到江驍的話,棠棠停下了腳步,轉身直麵他,微微仰頭,澄澈的雙眼直勾勾望向他的眼眸。
“江驍,我也覺得很幸運能夠遇到你。”她頓了頓,嘴角噙著淺笑,接著說道,“雖然我們的婚姻是商業聯姻,但是我覺得我們現在很幸福。”話音剛落,一束束陽光正巧穿透枝葉縫隙傾灑下來,細密地籠罩著兩人,恰似給他們精心披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色紗衣。
彼時,陽光依舊暖煦,輕柔地灑在醫院的小徑上,江驍正與棠棠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光。不經意間抬眼,卻瞥見前方醫院候診樓裡,父親江父的身影赫然入目。隻見他親昵地摟著一位身姿婀娜、曲線曼妙的女子,兩人的身影匆匆朝著婦產科的方向疾行而去。
這一幕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擊中了江驍。刹那間,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好似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原本柔和的神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愕與憤怒。他牽著棠棠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力道,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糖糖,”江驍強壓著內心的怒火,聲音低沉而壓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處理點事情。”說著,他緩緩鬆開了棠棠的手,眼神卻始終死死地盯著父親消失的方向,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隱隱浮現,整個人仿佛一隻即將撲食的獵豹,周身散發著冷峻的氣息,快步朝著那個方向追去,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腳下的石板路似乎都在為他的憤怒而震顫。
棠棠眼睜睜看著江驍一言不發地匆匆離去,眼神裡滿是詫異與擔憂。陽光灑在身上,卻驅散不了她心底突然湧起的不安。她的雙腳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尊重江驍的意願,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周圍的喧囂聲仿佛漸漸遠去,她的目光始終凝視著江驍離開的方向,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眉頭也輕輕皺起,心中默默祈禱江驍一切順遂,能儘快回到自己身邊。
江驍隻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全然不顧胃管與身體的摩擦帶來的疼痛,大步流星地朝著父親的方向奔去。每一步都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與急切,他的臉色因情緒激動而漲得通紅,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有幾分是因為病痛,更多的則是被眼前的場景所激怒。
轉瞬之間,他就衝到了父親麵前,猛地伸出手,一把死死抓住父親的胳膊,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與失望都通過這隻手傳遞過去。他全然不顧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用力將父親拽到了一旁較為隱蔽的角落。
“爸,”江驍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你這是在做什麼?你對得起我媽嗎?”說罷,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那個陌生女人,眼中毫不掩飾地充滿了厭惡與鄙夷,仿佛她是這世上最不堪的存在。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問你。”江驍咬著牙,再次用力拉了父親一把,強行將他拖走。在轉身的瞬間,他的目光掃向遠處的棠棠,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安撫,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而後便帶著父親消失在了拐角處。隻留下那個女人站在原地,滿臉的驚愕與尷尬,不知所措地擺弄著衣角。
兩人一路無言,徑直走到了安靜的樓梯間。江父的臉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將至,他猛地一甩胳膊,掙脫了江驍的手,滿臉怒容地質問道:“你小子怎麼在這?”此時的他,滿心的煩躁與被撞破好事的惱羞成怒,絲毫沒有注意到江驍外套下隱隱露出的病號服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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