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之頭也沒抬一下,隻是淡淡地回了一聲,“沒有。”
“你這個天下第一閣的閣主是不會把本王放在眼裡,是不是?”錦王沒有底氣地問。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腳不聽使喚,明明是要去書房,卻還是走到了文香苑。
“我哪敢,王爺何其尊貴,我們江湖中人,王爺一聲令下,永明閣就會被踏為平地。”
蘇知之心情不悅,背過身,她並不打算再和魏顧簫多說。
於是她就這樣背對著冷冷地說道:“王爺,晚晚姐姐怕是會夢中驚醒,你還是趕快去昭明殿看看。”
話裡話外分明都是在趕他走。
錦王神色凝重,“要不是今日本王確實誤會了你,你覺得本王會想見到你嗎?”
蘇知之轉過頭,她感覺得到錦王落在她的疤痕上的目光炙熱而倉促。
很快,錦王又收回了目光,朝著屋裡燭光的方向看去。
微弱的燭光照在蘇知之的睫毛上,更顯玲瓏剔透。
“既然王爺不想見到我,又何必來這文香苑招你煩。”蘇知之冷眼相對後又垂下眼眸,“今夜我也累了,就不留王爺了。”
“你以為本王稀罕在你這裡過夜。”錦王瞟了一眼床榻上的褥被,似乎還留有臘梅的殘香。
他握緊拳頭,卻還是不自覺地將手伸了出去,勾住了蘇知之的下巴。
“蘇知之,你給本王記住,本王的心裡隻有蘇晚晚一人,你……就算你是永明閣閣主,你也休想擾亂本王的心。”
下巴的肉被擠的疼,蘇知之拚儘全力,掙紮出了錦王的魔爪。
“王爺,本閣主從未想過要得到你的心,你的心,本閣主不稀罕!”
蘇知之的一席話讓錦王的眼底露出深深的寒意。
“你最好說到做到!”
錦王說完便憤怒地轉身離開了文香苑。
蘇知之添了些新的炭火放到火盆裡,眼前的光越來越亮,房間也越來越暖和。
可她卻覺得眼前很黑暗,內心很冰冷。
第一次嫁人,卻嫁了個怎麼都捂不熱的家夥。
蘇知之端坐在了銅鏡前,借著燭光,她在臉上的疤痕上抹上了一層藥膏,等浸透水後,又緩緩地撕下這張每日都貼在臉上的疤痕。
今日暴露了她永明閣閣主的身份,明日她將以真麵目示人。
銅鏡中的自己,沒有了那道蜈蚣般的疤痕,顯得格外美豔動人。
洗漱完後,她躺在了暖榻上,想起錦王的那張冰塊臉,她就覺得寒意布滿全身。
他的溫柔,他的寬容,他的關愛都給了蘇晚晚。
他的恨意,他的憤怒,他的不滿卻全給了自己。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