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提醒你一次,龍門就是下一個切爾諾伯格!”
這道聲音冷冽如冰,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從門後悠然傳來,那是屬於凱爾希醫生的獨特嗓音。
阿米婭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目光中流露出幾分驚慌與迷茫,朝著默低聲說道:“是凱爾希醫生……!”
默也點了點頭,他也認出來了這道聲音。
“你們羅德島的代表已經和魏長官先行接觸了。”
陳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門,門軸發出吱呀的聲響,在靜謐的走廊中顯得格外刺耳。她回過頭來,目光掃過默和阿米婭,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在這裡等著,我一會兒通知你們。”
說完,就走了進去。
阿米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感到一直籠罩在自己周圍的壓迫感似乎減輕了許多。她微微顫抖著,仿佛是從心底釋放出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不禁輕聲歎道:“呼……那個陳警官,真的很難應付呢。”
她的言語中帶著一種明顯的放鬆,仿佛是一隻被困在籠子中的小鳥終於恢複了自由。
“我倒不覺得。”
默聳了聳肩,說道。
對於他來說,一生中遇見的人物無數,陳警官的氣場雖然強大,但與他曾經遭遇過的那些人物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他的一生充滿了跌宕起伏,那些比陳更有氣勢的人,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數不勝數。默的內心深處,有著屬於自己的堅定與從容,他並不覺得陳警官有什麼了不起。
他甚至認為,陳警官並非那種真正麻煩的人物。在這個世界上,真正的麻煩,是那些圓滑老練的政客,他們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用華麗的言辭和虛偽的微笑來掩飾內心的狡猾與險惡。
比如說,門後除了凱爾希之外的另一個人,也是這裡的東道主。
龍門總督——魏彥吾。
“博士,接下來的交涉就交給凱爾希醫生,請相信她吧。”
阿米婭笑著說道。
默點了點頭,他當然相信凱爾希,她的談判本事,可是他當年教出來的。
兩人等了一會兒,陳出來了。
她朝兩人說道:“進來吧。”
兩人走進了會客室,凱爾希衝二人點了點頭,兩人同樣衝凱爾希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魏長官,羅德島的另外兩位代表也到了。”
陳報告道。
“哦,正好。”
魏彥吾招呼兩人道:“請坐。凱爾希小姐正向我說明現在的局勢呢。”
聽到魏彥吾對凱爾希的稱呼,默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不過在麵罩的遮擋下沒有被人發現異樣。
小姐……
她都能當你太奶奶了。
阿米婭和默坐下。
阿米婭的坐下,就像一片羽毛輕輕飄落,悄無聲息,似乎她的存在本身就不曾打擾過周圍的空氣,她的平靜和安寧仿佛與生俱來。
然而,當默在他的座位上落座時,整個房間的氣氛似乎都隨之改變。魏彥吾的臉上,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細微的變化,就像是平靜的湖麵上突然掀起了一絲漣漪。
從默的身上,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如同潮水般湧動的暗流,無聲無息地向四周彌漫。
如山如海,如淵如獄。
它是那種隻有經曆了無數風霜雨雪,曆經滄桑歲月的磨礪,才能自然而然地散發出的氣勢,是一種在財富上積累到了無法計數的程度,權勢上攀登到了令人望塵莫及的高峰,力量上擁有了足以令世界震撼的能量,才能夠形成的獨特氣場。
這並非一朝一夕之間能夠鑄就,而是需要經曆無數次的較量、鬥爭和犧牲。它就如同沙裡淘金的過程,無數次的衝刷和篩選,最終留下的是那些經曆了無數次磨難依舊璀璨奪目的金子。
這種氣勢,是經過時間的殘酷錘煉,經曆過無數風雨的洗禮,才在默的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
魏彥吾,這位執掌龍門多年的大佬,麵對著眼前這位醫療公司的顧問,竟然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
這種感覺在他過往的經曆中極為罕見,哪怕是在大炎皇城麵對那些位高權重的老人,甚至是在拜見皇帝的時候,他都不曾有過如此的體驗。
而這次,那種壓迫感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降臨在他的心頭。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位給魏彥吾帶來無形壓迫感的人,並未有任何侵略性的舉止。與之相反,他安詳地坐在那裡,雙腿並攏,一副標準的禮儀坐姿,宛如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白領,正在參與一場稀鬆平常的商業談判。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種靜謐,卻讓魏彥吾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壓力並非源自外部的威脅,而是一種源自內心的震顫,仿佛他正麵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偉大力量,那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感到了自身的渺小。
這種強烈的感受讓魏彥吾深刻地意識到,眼前這位醫療公司的顧問,絕不是一個平凡的角色。在他的身上,一定隱藏著更為複雜和深邃的故事,以及讓人驚心動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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