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師那裡出來,姚斌的心情很是複雜,他一直以為那孩子願意留在張家,是張家給了更舒適的條件,更溫暖的環境,卻不知其實是不羈的自由,孩子眼看就要十六歲了,如果真的這麼放任下去,結果會是什麼誰都不敢去想象。
他覺得應該抽空給姚沐言打個電話,聊一聊孩子的情況,曾經那麼優秀的孩子不能就這麼被毀了吧。
正這麼想著,前麵突然出現兩道身影,貌似是兩個小年輕,一男一女並肩而行,女孩染了一頭不知道什麼顏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真的是彆具一格,最主要的是,女孩身上圍著的校服,竟然和張靜的校服是一樣的,他的心裡立刻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張靜?”他試探著叫了一聲,女孩子身體一僵,並未回頭“張靜”他嚴肅了聲音,確定那就是自己外甥女張靜了。
“分頭,跑啊”突然一直僵硬著身子的張靜,在聽到第二聲呼喚時,喊了一嗓子,一男一女撒腿就跑。
姚斌立刻扔了自行車,在他看來,自行車真不如自己的大長腿管用呢。
張靜最近沒有去上課,沒事就穿大街走小巷的溜達,對這一片非常熟悉,她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將姚斌甩的遠遠的,隻是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姚斌當兵出身,這麼多年也一直堅持鍛煉,再一點,他這裡可是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沒理由讓一個小丫頭逃了。
很快,在姚斌一個箭步下。張靜就被薅住了衣領子,女孩子累的氣喘籲籲,男人卻臉不紅心不跳“怎麼?還跑嗎?”
“舅,舅舅,您的體力也太好了吧,我就是,跟您鬨著玩的。”
“彆廢話,為什麼不上學”姚斌當兵出身,儘管退役多年,可若是嚴肅起來,依舊讓人害怕。
張靜縮縮脖子,說實話,她誰都不怕,誰都敢頂撞,但唯獨對姚斌,她隻能慫慫的“我不想上學了,上學太沒意思了”
“那你想乾什麼?”姚斌追問,橫眉一挑,立刻讓人心生膽顫。
“我…”張靜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沒想好未來去做什麼,但她知道現在她不想做什麼“反正就是不想上學了,大不了,大不了去上班”
“上班都沒人要你,你今年十六歲,半大的丫頭片子,又沒學曆,又沒能力,要你乾什麼?回家當奶奶嗎?還有你這頭發,什麼玩意兒,趕緊抽空染回來,不然小心我給你剪了。”姚斌訓斥張靜,捏了捏她的頭發一臉嫌棄,姚斌對張靜完全就是像是父親對女兒的心情,畢竟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父親疼女兒,定是沒得挑。
“我怎麼沒人要?我年輕貌美,乾啥都能賺錢”張靜趾高氣昂的反駁,本來就是言語上的阻塞,年輕人嘛,都是要臉麵的,被人貶的一文不值時,就想用自己僅有的那一點優秀挽回一些。
“閉嘴”這句話一下子就激怒了姚斌,姚亮亮是怎麼來的,現在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趙春蕾還不就是仗著自己年輕不懂事才拆散了彆人的家庭嗎?現在這個社會,太多女孩子就是仗著自己年輕貌美,不務正業,最終一步步走向無法回頭的深淵“不勞而獲的事情你也敢想?咱們家可沒那麼大臉讓你去作”
如果說剛剛姚斌的話算是嚴厲,那麼現在的姚斌就是暴怒的,自己的孩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不是他親耳所聽,無論如何他也不敢相信“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學校”姚斌大手一揮,黑著一張臉嚇得張靜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爸爸沒有這麼凶過她,阿姨現在也不敢這麼對她,媽媽呢?她更是不怕,如今被舅舅這麼一吼,她害怕的同時也在思考,到底是誰出賣了她。
阿姨嗎?老師給家裡打過電話,不,應該不是她,趙春蕾是什麼樣的人?她不可能為了不相乾的人付出什麼,何況她恨不得她從此墮落呢。
父親呢?不可能,他每天很忙,趙春蕾不說,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老師也不可能,老師隻有家裡的電話,她連父親的電話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舅舅的電話。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新舅媽陸玲了。
舅媽,對,絕對是她,一確定最終人選,那麼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呼吸都會是證據。
張靜不再說話,儘管內心太多不忿,但麵上也隻能乖乖認慫“好,我去上學!”她賭氣的答應下來轉身向學校方向走去。
姚斌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便騎上自行車回單位了,到單位以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姚沐言打電話,他並沒有告訴姚沐言孩子的事情,而是說陸玲懷孕了,目前很健康,憑他對姚沐言的了解,姚沐言肯定會回來,到時候再把這件事攤開了說一說,應該是最好的辦法。
殊不知,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追悔莫及。
離開姚斌的視線以後,張靜並未回學校,而是一拐彎直接去了姚斌的家裡,此時陸玲正在廚房裡忙活,雖然才懷孕三個多月,可她卻害口的厲害,尤為喜歡甜食,今天正好想吃湯圓了,於是她就自己進了廚房,架鍋,燒水,湯圓剛進鍋,張靜就走了進來,可想而知,兩人大吵了一架,陸玲說她是好心不想小小年紀的她走了彎路,畢竟學習才會有出路,張靜卻覺得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自己老實呆著不就好了嘛!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的據理力爭,張靜煩躁的跳腳,陸玲上前想要安慰,也不知是失手還是故意,陸玲被張靜一推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頓時一股疼痛襲來。
張靜本不在意,還雙手環胸的憤憤不平“你裝什麼,我不過推了你一把,你至於的嗎?”
“我肚子疼,靜靜,快送我去醫院”
“我送你?”張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仿佛聽見了一件特彆搞笑的事情“我為什麼送你,你是不是又想在我舅舅那裡告黑狀,我告訴你,我…”
張靜還想囂張的再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陸玲的臉色慘白,呼吸都跟著急促,大滴大滴的汗珠自額頭流下“你怎麼了?”
陸玲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現在除了害怕就是後悔,害怕孩子會有個三長兩短,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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