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生醒來的時候,晁一錚就坐在他的床邊,屋外略黑,沒有陽光,楚君生朦朧的眨巴著眼,腦子裡飛速旋轉今夕是何夕,昨天因為吹了風,有些上頭,很多事竟然一覺醒來忘記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晁一錚為什麼會在這,隻依稀記得,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了姚沐言,還是當年的樣子,向他走來,溫柔的將他扶回房間,扶他躺下,給他倒水,脫掉她的鞋子,幫他蓋好被子,然後嘟嘟囔囔跟他交代了一大堆,他聽不清,隻覺得那個像姚沐言的影子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請問,您還要躺多久”晁一錚坐在床頭,稚嫩的臉已經黑的像顆碳,說好了一起吃早點然後送他上學的,結果他都吃完早飯了,這大叔還在打呼嚕呢。
“幾點了?”楚君生終於反應過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順便又打了個哈欠。
“六點半,您還送不送我了”
“送,送”楚君生掀開被子,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穿外套出門。
油門一踩,兩個人風馳電掣的出發了。
晁一錚是七點二十上課,楚君生將他送到學校時才剛過了六點五十,天還有些黑,學校的大門緊閉。
“關門呢!不會是放假了吧”楚君生手握方向盤,透過玻璃窗望向外麵,他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敲擊著。
車速太快了,晁一錚感覺自己的靈魂還在路上溜達,根本就是跟不上的節奏啊,所以對於楚君生的話,他得反應一會兒。
可就在他反應時候,楚君生已經再次踩了離合器,掛檔,油門,一個甩尾,向著回家的方向。
“乾嘛,你乾嘛?”晁一錚急急忙忙的按住了楚君生的手,因為心急害的楚君生差點將方向盤甩出去。
隻聽馬路上一陣刺耳的急刹,車子勘勘的停在了路邊。
“怎麼了?”楚君生打了個哈欠,精神依舊不飽滿。
“我這是學校沒開門,您看看才幾點”晁一錚指著車上的時間,力氣大的手指頭都要點進屏幕裡。
“六點五十七”楚君生讀了下時間,他真不知道有什麼不對的。
“我七點二十才上學,您那麼早能開門嗎?”
“嘿,我以為今天休假呢”楚君生撓撓頭,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看來喝酒誤事是真的,明明昨天沒喝多少,怎麼腦袋就這麼暈乎呢?“行,走,學校門口等著”
楚君生再次調轉了車頭,安安穩穩的停在了學校的門口,靜靜的等著學校開門。
等到七點二十,大門敞開,學生們陸陸續續走了進去,晁一錚才很不舍得從車裡出去,車裡車外兩重天的感覺,讓晁一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楚叔叔,放學能來接我嗎?天太冷了,我真不想走回去”
楚君生看著車門外瑟縮著的少年,半個多小時前還在他床邊耀武揚威的家夥,這會兒竟然低三下四起來。
他手指敲打著方向盤,略做思索道“可以,但前提是你的爸爸媽媽願意這樣。”
晁一錚撇撇嘴,連句話都懶得多說了,算了遇見這樣的人,他還是自己回去吧!
十二月很快結束,一月初便是農曆新年,狗舍放了三天假,依舊和彆的地方一樣,留人值班,楚君生肯定要回市裡的,當然這次回去他是帶上劉老漢的,梁雨諾的家也在市裡方向,經過上次的一醉方休,楚君生與梁雨諾的關係又近了一步,他計劃著如果梁雨諾回家的話,他不介意帶上她一程。
“我不回去了,就三天假不值當的,何況我還真舍不得默默”梁雨諾說完捧起默默的狗臉,好一番揉搓,默默很識趣的搖著尾巴給她回應,自從張靜這件事以後,梁雨諾就拒絕和彆人一起照顧默默了,她也再不收徒弟了,一個人照顧很好,也不覺得有多忙,反而很充實。
楚君生也不強求,梁雨諾對默默認真負責,他自然也樂見其成,其實邀請梁雨諾時候,他還在考慮,如果梁雨諾回家了,默默應該交給誰來照顧,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大元旦的不帶男朋友回家,帶隻狗回去吧,可如果給默默留在這裡,他還真不放心誰能照顧好,這傻狗特彆挑剔,一會不撒歡都能難受到骨子裡。
回答傳達室的時候,劉老漢已經收拾好了,他帶了一個簡單的小包,穿上了他當年的那件中山裝,七十多歲的老人,似乎依舊英挺。
“吃了中午飯咱就出發”楚君生麵對著無比激動的劉老漢,竟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好”劉老漢搓搓手坐在他的小包旁邊“你說我就這樣回去合適嗎?”
“合適”楚君生秒回“您彆想那麼多,吃了飯咱們就出發,大家都等著您呢”
“哎”劉老漢應了一聲,眼中有淚花閃動。
中午,食堂炒的小灶,當然這小灶並不是在狗舍,而是在農家院裡,十二月底,農家院的營業接近尾聲,一年的繁忙已經結束,李霜定好了今天以後就給農家院的員工放大假,農家院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外地的,所以吃了這一頓,他們就要收拾行囊回家等著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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