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大黃”李霜又喚了一聲,大黃依舊懶懶的躺在那裡,明顯的沒有什麼精氣神,李霜慌了,她也知道大黃的時間可能到了,早在李霜將大黃接回家時候,狗舍的獸醫就跟她聊過,大黃應該過不了這個冬天,她那是不相信,沒病沒災的怎麼可能過不了呢?
“你的狗十六年了,已經有明顯的視力聽力衰退”王獸醫看著大黃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他跟獸類打了快三十年的交道了,不說百分百懂得,但是百分之八九十還是有的,大黃年齡大了,聽力視力,反應能力大不如前,雖然要是看著,精神氣倒是十足,但到底老狗遲暮,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啊”李霜問,十幾年了,彼此的感情很深,李霜自然希望大黃可以多陪她幾年。
“李總,你可真會說笑,生老病死,誰也沒辦法”
此時李霜看著大黃,回想著王獸醫的話,大黃活不過這個冬天,真的活不過了嗎?她走過,輕輕的抱起大黃的狗頭,慢慢的撫摸它的毛發,於是一點一滴的過往,便如幻燈片般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初見大黃的樣子,它還那麼小,被摔了一下,瑟瑟發抖,她給它綁上木頭片,精心的給它照顧,直到它恢複過來,每天腳前腳後的跟著她。
她記得有一年的端午節,晁大爺還活著,李霜包了滿滿一鍋的粽子,剛出鍋的粽子冒著熱氣,她打開了兩個,一個放在鍋台的盤子裡,一個端去給晁大爺吃,等回來時候,發現粽子不見了,那一瞬間,李霜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自己根本就沒有撿過第二個粽子,可是卻覺得打開粽子的動作特彆清晰的烙印在腦海中,她蹙眉,開始四處尋找,等再一抬頭時候,那個打開好的粽子,穩穩的落在盤子裡,她再次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可扭頭一瞬間,她發現了大黃,安靜的低著頭,那一刻她知道了“大黃,以後不允許亂拿東西”李霜特彆嚴厲的說道。
大黃應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敢抬頭的從喉嚨裡發出了點聲音,看著它可憐的樣子,李霜終究是沒忍住“好了,那去吃吧”
大黃很靈,立刻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李霜,直到李霜再次發出指令“行了,吃去吧”它才昂首挺胸,毫不客氣的將那個粽子叼走了。
其實李霜當時並沒有生氣,可大黃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偷偷吃過東西,它是一隻通人性的狗,為李霜做事,護李霜安全,李霜從未對它有過任何的訓練,可它貌似就是感恩來的,不光什麼都懂,還乖巧的不要不要的,它不亂咬,不亂叫,對人熱情,但卻誰也彆想將它帶走。
李霜回憶著過去種種,終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冬天很冷,淚水劃過臉頰,冰涼刺骨,她抱著大黃,說不出是內疚還是難過,對於大黃的離去,她是想過很多次,也曾安慰過自己無數次,但當一切真的來臨時,她還是感覺到崩潰,她不知道,大黃在這個夜裡是怎樣的心情,是怎樣的期盼,是怎麼樣傷心難過又不肯放手的等待。
最終,大黃走了,在這個冰天雪地的日子裡,如願的躺在了李霜的懷裡。
李霜親手挖了一個坑,將它葬了,天寒地凍,每一鍁都很費勁,她不讓任何人幫忙,就自己一個人完成了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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