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紅兵被省紀委隔離審查,毛朝陽跳樓自殺以後,市委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混亂局麵,相反,極大震懾了那些身居高位的市委常委們。
周三一上班,省紀委秦書記就親自打來了電話,給宋遠平帶來了一個利好消息;丁佩佩積極配合省紀委工作,不光揭發了李紅兵任副書記時的貪汙腐敗行為,還從根到梢把毛朝陽生前的所作所為扒了個乾乾淨淨。還有,中倉縣縣委書記胡忠良為了減輕罪責,也主動揭發了李紅兵……
這個消息讓宋遠平士氣大振,那麼接下來,就可以利用李紅兵、毛朝陽為反麵教材,狠狠抓一抓乾部風氣了!
宋遠平認為,狠抓乾部風氣隻是工作的一部分,還要趁此機會,一鼓作氣圓滿完成區、縣乾部調整工作。在此之前,必須要先完成市委、市政府內部人事工作的調整。為了讓常委們服服帖帖的按照自己的思路配合工作,他決定要實現權力集中。為此,他準備趁熱打鐵,不光在上午的常委會議上嚴肅乾部風紀,還要亮出省委特賜的“尚方寶劍”。
常委會議定在了上午九點鐘,開會前,田水多興衝衝的到宋遠平的辦公室報到來了。
秘書張小宇見老板的智囊來了,忙不迭的沏茶倒水,宋遠平也極為熱情的讓座。
這麼多天沒有向領導彙報過工作,田水多顯得有些生份,也有些拘謹。
他訕訕的笑著:
“宋書記您好,這些天我也沒主動和您聯係過,您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宋遠平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覺得應該時不時的替田水多緊緊弦,以免這位八麵玲瓏的秘書長思想上開小車,便故意開玩笑:
“自從省委調查組來了以後,我這個辦公室一直冷冷清清的。都說人走茶涼,我人還沒走呢,這茶就已經涼了?你說老田,我能沒點想法?”
田水多一怔,以為宋遠平對他不滿,連忙解釋道:
“按照省委調查組製定的條條框框,我是不能私下和您接觸的,這點請您見諒。”
宋遠平瞄一眼田水多的表情,見他一如既往的真誠,便挑起眉毛,嗬嗬的笑著說:
“你呀老田,我好歹也在體製內混了快二十年了,調查組是怎麼工作的我還能不了解?行了,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彆一口一個您了,在我麵前用不著客氣。說吧老田,找我什麼事兒?”
田水多心裡一暖,也就不再客氣了:
“李紅兵被省紀委隔離審查了,毛朝陽又跳樓自殺了,咱們市委一下子少了兩個常委,你是怎麼打算的?”
宋遠平稍一沉吟:
“我看,還是讓省委拿主意吧,稀的稠的都讓咱們包圓了,省委領導會有想法的!”
田水多有些黯然:
“這樣的話,那就算了。”
“怎麼著老田,你是不是想挪挪地方?”
宋遠平見田水多打不起精神,以為他想趁機上位?
“我沒這個意思,不過,我想舉薦一個人,這個人搞宣傳工作絕對是把好手!”
宋遠平沒表示反對,也沒說同意,他笑了笑:
“我倒是想賣你個人情,不過,你現在提這個有點為時過早,開完會你再考慮考慮,要是你還是這個想法,我會向省委提出你推薦的人選。”
田水多是個老油條了,馬上明白了宋遠平的意思:
“也行,等開會你劃上杠杠以後,我再做決定。”
時間很快來到了九點,兩個人結束了聊天,田水多為了避嫌,先一步去了會議室。
對於這些例行的常委會議,宋遠平駕輕就熟,他漫不經心的喝完最後一杯茶,這才步履堅定地走向小會議室。
常委們都已經到齊了,高學偉一反往日的傲慢態度,顯得非常活躍,此時,他正在和郭開來聊的熱乎:
“我覺得吧,毛部長死的有點蹊蹺?這丁主任也沒說啥嘛,他到底是在怕啥呢?”
郭開來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了,卻仍然選擇自殺,那說明有比讓他死更讓他害怕的事情在挾迫著他。總之,他還是有把柄被人攥在手裡。所以呀,千萬彆做虧心事,不然的話,不光自己丟了命,還讓子孫後代也跟著抬不起頭來!”
秦玉潔在一旁冷笑道:
“有些人就是管不住自己,他們不光一心向“錢”看,見了年輕漂亮的女人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來,能不出事嗎?我看不光毛朝陽是這種人,說不定咱常委班子還有人偷偷覬覦某個女人的身子呢!”
這天聊的,秦玉潔一插話,三言兩語就把話題聊死了,反正高學偉就感覺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像是隔著衣服被秦玉潔看了個通透。
高學偉灰溜溜的退出了“群聊”,秦玉潔卻刹不住車了,她一臉鄙夷的說:
“遠的咱先不說,就比如咱們市委辦公室主任丁佩佩,她的雅號為什麼叫“公交車”?還不是有點勢力的誰都能試試“公交車”的“性能”嘛。女人一旦不能自愛,那就徹底把自己毀了,可毀了自己,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嗎?話說回來了,她這“公交車”一般的小市民能上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丁佩佩的事情隻是存在於政府角落裡的一個縮影,我們的政府還有很多個“丁佩佩”,她們擾亂了正常的組織程序,破壞了社會秩序,違背了公序良俗。我們的黨政機關是為國家、為人民群眾服務的權利機構,不應該是藏汙納垢的場所。所以說,咱們黃州大小行政單位是到了該整頓的時候了,而我們在座的各位,有義務配合市委清除這些害群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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