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便道:“香露是成斤的花瓣提煉出來的,香味本就很濃。兩種香露混在一起,豈不是氣味相互衝撞?”
謝玉惜點點頭,佩蘭既然都知道,肯定就不會放水的時候,再灑百合花露進去。
看來有人,趁著新房裡人多的時候,悄悄加料進來。
“浴池的水有點冷,你帶著人去幫我重新放一桶水,清水就行。”
佩蘭領命去了,但是心裡納悶。
水怎麼會冷?
她特意注意過水溫。
何況,水冷加水不就行了?
難道太太不喜歡玫瑰花瓣的味道?可太太叫她進去,問的是玫瑰和百合花露。
浴池哪裡來的百合花露?府裡從不用這個。
佩蘭理不出頭緒,又擔心第一天就得罪了主母,心亂如麻。
“大小——”含茹改口,學著佩蘭,叫一聲“太太”,低聲問:“您不再仔細盤問?要是不抓到人,百合花露真害了您可怎麼辦?”
“不急,”謝玉惜心裡有成算,簡單明了地點破:“看佩蘭的樣子一點都不知道,我一來就威嚇她們,以後再想拉攏就難了。”
含茹很擔心:“佩蘭要是泄密……”
謝玉惜笑:“她要是真不知情,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怎麼泄密?”
她直覺,佩蘭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梁仲驍不可能疏忽到,把有奸心的一等大丫鬟,放在他們的婚房環秀堂。
“那這一池子的水……”含茹看著池水,仿佛看一池有毒的水,也就脫口而出:“會不會有毒?”說罷,她自己都頭皮發麻。
“不至於。”謝玉惜輕聲道。
新婚第一天就毒害伯府主母,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但是,保險起見,她還是小聲吩咐:“悄悄取一根銀針過來,試試有沒有毒。”
含茹疾步到內寢取針。
過了一會兒,主仆看著銀白明亮的銀針,鬆了口氣。
“沒毒。”含茹道。
謝玉惜點頭,她就知道,不是為了下毒害她,不消片刻,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佩蘭帶著丫鬟進來放清水,因剛“得罪”了主母,她屏氣凝聲,頭都不敢抬。
待桶裡水放完,謝玉惜沐浴之前,笑問佩蘭:“伯爺的奶母,可還在府裡?”
雙親不在,乳母應該還在——如果沒有回家養老的話。
“在,伯爺大婚,祝嬤嬤自然在。”
謝玉惜笑容一直很溫和:“勞你跑一趟,請祝嬤嬤過來。”
主母親和而有主見,不知為何,佩蘭心裡覺得輕鬆了許多,領命去請了祝嬤嬤過來。
祝嬤嬤聽說謝玉惜在沐浴,便一直在廊下等著。
謝玉惜從浴房出來,攜著祝嬤嬤進裡麵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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