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到儷二太太的樣子之後,大吃一驚:“母親,您怎麼了?”
他把往昔光鮮亮麗的母親打量了一遍,雖不是荊釵布裙,但也突然間像上等的布料淋雨之後失了色。
儷二太太那帕子摁了摁眼角,道:“意哥兒,方不方便同娘找個地方說話?”
要是之前,梁意肯定會拒絕。
他實在看不上家裡對卿雨表妹的做派。
“附近有個茶樓,您同我來吧。”
帶著儷二太太一起到常去的茶樓裡,包了個雅間說話。
門一關上,儷二太太就哭了起來。
她本來想忍,想起這些天的心酸,半分都忍不得。
為了讓杜媽媽的事情不牽扯二房。
她拿了自己的嫁妝貼補,她想著到底是一家人,先把難關度過去,婆母和外地的大兄、小弟們,再怎麼也不至於看著他們這一房真的煎熬過日。
可偏偏,他們真就看得下去。
儷二太太找丈夫幫忙、訴苦,換來的隻不過是更冷淡惡劣的態度。
她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不得不來找兒子替她翻身。
“意哥兒,杜媽媽的兒子你知道的……從前也是個讀書的好苗子,如今落得個什麼下場?他幾乎死在春西樓了!”
儷二太太哭訴著。
同窗一場,梁意自然知道杜媽媽兒子的境遇,他皺著眉,同情對方又覺得可恨:“他沉溺花街柳巷,實在是……”
梁意歎了口氣。
想說同窗的不是,卻說不出口。
他話音一轉:“母親,杜媽媽的兒子與您有什麼關係?”
一個管事媽媽兒子的墮落,何至於讓他母親大變樣?
儷二太太心口吃痛,絞著帕子道:“意哥兒,你是不知道最近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她目光閃了閃。
梁意嗅到了大事的味道,家族一體的想法,讓他擔憂道:“家裡怎麼了?”
儷二太太稍稍避開了兒子視線,道:“仲驍媳婦為了排除異己,不想讓我和你祖母管家。你玉惜堂嫂知道杜媽媽和我們走得近,就先拿杜媽媽下手,讓官府懲治了他們一家老小,又把杜媽媽的兒子困在了春西樓。
“我也是瞧著杜媽媽一家伺候伯府幾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自己補貼了些,把事情囫圇過去。也省得外人說你大堂哥堂嫂做事太狠心,傷了咱們梁家名聲。
“事到如今,卻沒有人念著我的好,西寧伯府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了。”
儷二太太低著頭,再次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都不必硬裝,她的眼淚是說來就來。
梁意聽了半天,眉頭一直沒有鬆開。
儷二太太以為自己說動了兒子。
卻聽梁意道:“母親,梁家已然分了家,仲驍堂哥家的庶務,您本來就應該交還給堂嫂,何來排除異己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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