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尚角與薛寶珠三言兩語間便定下了引出幕後黑手的計策,祠堂內,原本因執刃與少主之死而憂心如焚的眾人,此刻也不由得心神安定。
宮紫商拍了拍胸口,笑嘻嘻地說:
“哎呀,之前覺得薛小姐厲害得有點嚇人,可一旦和她聯手站在一邊後,簡直安全感爆棚!感覺天塌下來都有她頂著,真是太靠譜了!”
宮遠徵笑得恣意張揚,眉眼間儘是驕傲:“廢話,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宮鴻羽臉上一黑,雖知霧姬的確出身無鋒,但他仍堅信她不會加害自己。
可若現在當眾說她清白無辜,若是讓宮尚角兩人真試探出什麼,到時候折損的又是自己顏麵,想到這裡,他終是壓下心緒,麵色如鐵地沉默著。
花長老輕撫胡須,沉吟道:“若要取信霧姬夫人,最佳之法便是向月長老說明緣由。畢竟我們之中,還屬老月你平日最是照拂宮子羽。”
月長老在看到薛寶珠和宮尚角商討霧姬夫人的嫌疑時,便一直沉默不語,神情略顯緊繃。
聽到花長老的話後,他抬眼瞥了執刃宮鴻羽一眼,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道:
“霧姬在宮門已有二十年,她平日如何溫柔照料子羽,眾人有目共睹。我不信她是殺害執刃和少主的凶手。至於執刃為何身死,先祖第一夜托夢時,早就已經給了我們答案。”
眾人的目光不禁隱晦地投向宮喚羽。
也對啊,先祖托夢時便已指明是他犯下了弑父之罪。即便薛小姐的推斷合乎情理,可以她凡人之智,又豈能越過宮家的在天英靈?
而且霧姬夫人和執刃都朝夕相處二十餘年了,他還能不清楚枕邊人的真實身份嗎?
宮喚羽沒說什麼,隻噙著輕蔑笑意揚眉回望,用倨傲目光掃視全場,那帶著戾氣的眼風如刀,生生逼退了眾人視線。
右側薛寶珠的畫麵暗下去了,左側雲之羽的光幕又瑩瑩亮起。
於是所有人接著看,可看了沒多久,血壓又憤怒地飆升上來了。
宮子羽入後山那日,金繁與雲為衫交手時便已辨出她招式出自歸順無鋒的清風派,卻還是輕易相信了她編的瞎話!
不僅信了,他還將自己作為貼身侍衛的憑證——那枚從不離身的綠玉玦借給了她!
宮遠徵撇嘴,不屑地偏過頭看向宮子羽,從鼻腔擠出一聲嗤笑:“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蠢侍衛,養條小狗叼這玉佩都比他要機靈。”
宮子羽還沒說話,宮紫商就忍不住了:
“不許你這麼說我們家金繁,他那是關心則亂,雲為衫裝的這麼好,誰能看得出來啊!”
宮遠徵玩著小辮子上的銀鈴鐺嗤笑:“我的寶珠姐姐就可以,笨就笨了,你還不讓人說?”
宮紫商擼袖子正要理論,屏幕卻已切到她追著金繁滿院子跑,反被他再次狠心拒絕的畫麵。
她一下子如畫中那樣消沉下來。
不料更紮心的還在後頭——畫麵裡她竟與金繁聯手演戲,一個裝瘋賣傻,另一個趁機引開守衛。當雲為衫黑衣蒙麵翻進後山的瞬間,所有人齊刷刷扭頭瞪向宮紫商。
她縮頭縮腦地躲在宮子羽身後,沮喪的心情也消失了,隻剩下害怕。
完了完了,明天肯定又要被長老罰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