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要的東西和要求後,艾瑪沉默了很久。
“隻要這個就可以嗎?還要些彆的嗎?”
“不用,按我說的做就好,千萬不要告訴彆人。”
艾瑪沒有說話,她低垂著眼睛。
“怎麼了?”陳晝虛弱地問。
艾瑪頓了頓,她的目光遲疑地在床上金發小女孩蒼白的臉上掃視著,睫毛顫動了兩下,“······沒什麼,伊莎小姐,那我先出去了。”她的聲音微微發抖,腳步有些慌亂,甚至不小心撞到了床邊的櫃子。
盤子被打翻的聲音一下驚動了陳晝,於是陳晝一手捂著肚子,下意識往旁邊看了過來。
艾瑪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地上的餐具,手指微微發抖。
“你還好嗎?”陳晝問。
“是,”艾瑪驚慌地抬起頭,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目光卻躲開了,“伊莎小姐,您先休息一會兒吧。”
陳晝微微眯眼,她有氣無力地靠在枕墊上。
艾瑪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隻見金發女孩合著雙眸,以為她睡下了,想了想,還是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後,往外走。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從她移開視線之後,原本閉上雙眼的金發女孩,卻微微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不對。
陳晝想,不對,艾瑪的反應不對。
她不是沒有見過艾瑪慌亂的樣子,昨天她吃了野菜後,艾瑪著急的立馬哭出來了。
說來有些玄學,但陳晝覺得每個人可能都有些無法理解的天賦,就比如她曾經看過自己的同桌在未經過任何訓練的前提下,能將食指折到手背上,而她也存在著一種天賦,那就是可以看穿一個人是在說謊。
陳晝曾經看過一種解釋,來自一本講微表情的書,上麵說人的感受是非常微妙的,它能在潛意識中觀察到一些麵部和肢體上非常細小的變化,從而幫助理解對方的情緒,其中隻有很少的一部分能被歸納出來,大部分是通過大腦自己後台計算,形成類似於“直覺”的感受。
這種感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但她很確定,艾瑪現在就是在心虛。
陳晝心頭一驚,想也不想,立刻喊住她,“等等!”
不對!
陳晝在心裡喊道,不對勁,艾瑪這個時候為什麼心虛?她剛剛看到自己生病時的驚慌不是假的,說明自己生病這件事確實是讓她很著急的,也仔細聽了她說的治療方法,那為什麼她答應自己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會心虛······
她最後怎麼跟艾瑪說的來著?
——按我說的做就好,千萬不要告訴彆人。
千萬不要告訴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