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晚上和阿希姆說明心意後,弗留利男爵再有參加宴會的邀請,阿希姆就全都回絕了。
“乾嘛要那樣說?”陳晝坐在梳妝台前,一邊將新學的詞彙謄寫到筆記本上,一邊時不時地抬頭看向鏡子裡的阿希姆,“今天吃飯的時候,弗留利男爵看上去有點尷尬。”
“誰叫他不邀請你。”一隻貓從窗台經過,阿希姆將它抱下來,放在腿上撫摸,“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現在都一個月了,他沒有向一個人正式介紹過你······嘶——”
那隻貓被阿希姆摸得有點煩,扭頭就是一口,阿希姆閃得還算快,沒被它咬到,那隻貓見狀衝他哈了口氣,轉身跳上窗台翹著屁股走了。
“也許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那也該邀請你去參加宴會,而不是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阿希姆說。
“謝謝你總是想著我,”陳晝朝著鏡中笑著說,“不過你不是說了那些宴會很無聊。”
“那是因為你不在,如果你在的話,就不是那樣了······我們可以一起跳舞,然後看他們表演節目一邊吃東西。”
“那聽起來確實有點可惜。”
“而且,你去不去是一回事,他請不請是另一回事。”阿希姆說,“他隻不過是一個男爵而已。”
“阿希姆。”陳晝停下筆,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怎麼了?”
“這聽起來太高傲了。”
“因為我說了事實?”
“不,因為你瞧不起他。”陳晝坐在椅子上,轉過頭,“如果他都‘隻不過是一個男爵而已’,阿希姆,你就也變成了‘一個公爵的兒子’,那我就更什麼都不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希姆走到她後麵,將手放在椅子的靠背上,低下頭吻了一下陳晝的頭發,“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愛的人,你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很抱歉······我隻是不能忍受任何人忽視你。”
陳晝凝視著阿希姆認真的表情,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也很難對阿希姆生氣?陳晝歎了口氣,吻了吻他的臉頰,“我當然明白,而且這句話應該換我對你說,阿希姆,你也是我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真的嗎?”阿希姆將手放在她的臉頰旁,大拇指撫摸著她鬢角的碎發,半開玩笑地說,“我可是會當真的。”
陳晝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用日耳曼語輕聲說了什麼。
阿希姆愣住了。
“這句話我和她們學了很久,阿希姆。”陳晝緩慢地,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練習了很多遍,就是為了這一天,能夠親口對你說出這句話。”
“直到世界毀滅,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改變。”陳晝用日耳曼語重複了一遍。
阿希姆安靜了下來,他的影子在房間裡呆呆地站立著,過了大概三秒那麼久,兩個影子交融在一起。
······
那天過後大概兩天左右,柳德米拉就在代替弗留利男爵詢問陳晝是否願意參加由采邑主教拉溫治的宴會。
“······當然,謝謝。”陳晝回答。
說實話,她有點不太好意思,這感覺有點奇怪,特彆當她知道男爵是因為阿希姆的原因才不得不邀請她參加的宴會,總讓她有種自己是非要參加不可的感覺。
柳德米拉倒是沒有說什麼,她說來代替丈夫傳話,就真的隻是傳話,說完了這句後就直接離開了。
陳晝將自己受邀的這件事告訴了阿希姆。
阿希姆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因為弗留利男爵是當著他的麵托付的柳德米拉幫忙傳話。
接著他開始介紹這次宴會的主辦方,也就是采邑主教拉溫治。
阿奎萊亞不同於封建製下的埃夫勒,也不同於共和製下的威尼斯,此地屬於教區,采取的是神權敘任治,即既非由世俗領主通過世襲繼承,也非像威尼斯那樣通過數年一度的競選選出,而是由該地的主教管理,像這樣的教區在歐洲不在少數,比如科隆、蘭斯。
而采邑主教拉溫治正是阿奎萊亞的最高管理者,相傳他出身於愛爾蘭的一個天主教家庭,他出生就患有腺鼠疫,但最後活了下來。
拉溫治還在兒童時就展現出自己非凡的天賦,他獲得人生中第一份工作是在九歲的時候,成為祭壇男童協助教會進行彌撒,在他成年後,愛爾蘭地區的斯溫主教指派他前往一處貧困的教區擔任助理神父,然而當時英格蘭的樞機團想要招募他成為一員,羅馬教廷也希望培養他成為未來的紅衣主教,拉溫治無怨無悔地接受了斯溫主教的指派。據其他人所說,他在那裡過得很滿足。
大概一年後,斯溫主教將拉溫治召回,並對他說,“一年之前,我問你將來想要做什麼,你說你想要為人們布道,我本想在那時就答應你,但他們說你到哪都受到眾人的追捧,可能會變得很自負,無法接受命令。但卡倫神父說你在那表現的很好。所以,去羅馬吧。”
拉溫治並沒有去羅馬,他來到了當時還在飽受瘟疫肆虐的阿奎萊亞,然後一直待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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