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坐下後，並沒有急於開口，她仔細地觀察著柳白，試圖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中找到一些破綻。
餐廳裡安靜而私密，是進行這場談話的理想場所。
"方先生，我記得您以前最喜歡吃的是咱們餐廳的糖醋排骨，今天怎麼沒點呢？"
王梅不動聲色狀似隨意地問道。
柳白知道王梅在試探他，但他的腦海裡卻一片空白，無法回憶起方天是否喜歡吃糖醋排骨。
"哦，最近醫生建議我少吃甜食，所以……"
柳白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調動"噬源"能力，試圖從周圍用餐的同事記憶中找到關於方天和糖醋排骨的信息。
"方先生，您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王梅關切地問道，她注意到柳白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柳白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那是幾個月前的一次部門聚餐，就在這個餐廳裡，方天和幾個高管一起吃飯，其中一個高管點了糖醋排骨，方天嘗了一口，然後笑著說："咱們餐廳的糖醋排骨做得不錯，是我的最愛。"
柳白立刻抓住了這個記憶片段，他睜開眼睛，對王梅說道："我隻是想起以前確實經常吃這裡的糖醋排骨，味道確實不錯，隻是現在要忌口，不能再吃了。"
王梅聽到柳白的回答，心中更加疑惑了。方天以前確實很喜歡吃糖醋排骨，但她記得方天說過，他從來不會因為醫生的建議而改變自己的飲食習慣。
"方先生，您……您真的沒事嗎？"王梅再次問道。
"我真沒事。"柳白強作鎮定地說道，"王秘書，你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對了，你今天找我，應該不隻是為了聊我的飲食習慣吧？"
王梅似乎被這個問題打斷了思路，她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哦，對了，方先生，我差點忘了正事。"
她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柳白，"這是下個月的董事會報告，您需要提前準備一下。"
柳白接過文件，快速地翻閱了幾頁，他眉頭微皺，問道：
"王秘書，這份報告是誰寫的？怎麼感覺……有些問題？"
"是我寫的，方先生。"王梅說道，"您覺得哪裡有問題？"
"這份報告的數據分析不夠嚴謹，市場預測也有些偏差，而且……這份報告的風格，也不像是你寫的。"
柳白說道，他一眼就看出這份報告的水平遠低於王梅的正常水平。
王梅聽到柳白的評價，心中一驚，她沒想到柳白竟然對她的工作如此了解，而且還能看出她的寫作風格。
"方先生，我……"王梅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白將報告放到桌上，十指交叉，目光銳利地盯著王梅，說道：
"王秘書，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很了解我的工作風格。這份報告絕對不是你用心寫的。"
王梅頓時感覺心跳加速，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解釋道：
"方先生，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我可能有些分心，所以……"
"王秘書，你不必再找借口了。"柳白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我，你懷疑我不是真正的方天，對嗎？"
王梅頓時愣住了，她沒想到柳白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
她張了張嘴，想要否認，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柳白站起身來，走到餐廳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繁華的都市景象。
他背對著王梅，聲音低沉地說道："王秘書，你跟了我很多年，我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懷疑我。"
王梅低著頭，沒有說話，她感到羞愧和自責。
"你懷疑我，是因為我最近的改變太大，是嗎？"
柳白轉過身，看著王梅，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悲涼，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方天，那個隻知道工作，不懂得生活，沒有感情的機器嗎？"
王梅抬起頭，看著柳白，她從柳白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東西，那是一種深沉的悲傷，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方先生，我……我隻是擔心您。"王梅低聲說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擔心我？"柳白冷笑一聲，"你擔心我什麼呢？擔心我會毀掉天弘集團，還是擔心我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王梅連忙解釋道，
"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您最近……有些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柳白走回餐桌前，他彎下腰，與她四目相對，他的眼神銳利，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王秘書，你告訴我，我哪裡不一樣了？"
王梅被柳白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她不敢與他對視，她低下了頭，說道：
"方先生，您……您以前……從來不會關心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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