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炙烤著裂開的地麵。
柳白站在死亡穀入口,腳下的沙土已經被曬得滾燙,仿佛能把鞋底烤穿。
一塊滿是裂痕的石碑孤零零地立著,“死亡穀”三個字似乎是被硬生生鑿出來的,筆畫粗獷,沾著褐色的痕跡,像是某種凝固的血液。
柳白掃了一眼,忍不住咂舌:“這麼有儀式感的嗎?搞個景點肯定能火。”
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和焦灼的味道,讓他胸口一陣發悶。
他邁步進入死亡穀,剛走幾步,一陣陰冷的風從穀中吹來,溫度仿佛突然跳水。
他打了個冷戰,剛搓了兩下胳膊,身後傳來低沉的呻吟聲。
柳白猛地轉頭,身後空無一人,隻有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低語聲。
“亡魂的必經之地……有意思。”
柳白嘴角一挑,但手心的汗卻出賣了他的緊張。他下意識走得更快了。
柳白走了不到百米,腳下的沙土突然變得柔軟,像陷進了流沙裡。
他迅速後退,卻聽見沙土中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翻動。
“嘩啦——”
一隻枯骨手臂從沙土中探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
沙地像沸騰的開水,亡魂們一個接一個地從地底爬了出來。
這些亡魂形態各異:有的披著破爛的盔甲,有的隻剩下一顆骷髏頭,還有的背後插滿了斷裂的箭矢,生前的慘烈。
“生者,不該踏入亡者的領域!”
伴隨著這道猶如來自九幽地獄般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原本就陰森可怖的亡魂群突然開始躁動起來。
柳白心中一凜,急忙定睛看去,隻見一個高大得如同山嶽一般的身影正緩緩地從那密密麻麻的亡魂之中走了出來。
這個身影足有一丈多高,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身上所披掛著的盔甲已經殘破不堪,但即便如此,依然能夠依稀看出其曾經的輝煌與強大。
而在他的手中,則緊緊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斷裂的骨劍。
然而,就是這樣一把看似破舊的武器,此刻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悸的恐怖威壓。
那雙深陷的眼窩中燃燒著的兩團幽藍色火焰。僅僅隻是看上一眼,便讓人覺得如墜冰窖,渾身發冷。
“這哥們兒,看著還挺有範兒啊。”柳白砸吧砸嘴調侃道。
他手上早已悄悄凝好了噬源劍,劍身之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已經做好了隨時迎接一場惡戰的準備。
此時,那位亡魂將軍也終於完全走出了亡魂群,來到了距離柳白僅有數丈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
他緩緩地抬起手中的骨劍,用那低沉卻帶著刺骨寒意的聲音說道: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話音未落,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席卷而來,壓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凝重起來。
“敢踏入這裡,就做好接受裁決的準備!”
骨劍劈下的瞬間,空氣中仿佛響起了裂帛的聲音,夾雜著森然的劍氣朝柳白呼嘯而來。
柳白迅速側身閃避,但劍氣擦著他的袖子劃過,冰冷的寒意瞬間蔓延到他的手臂。
他咬牙看了一眼,袖子邊緣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劍氣……竟然還帶有劇毒?”柳白緊皺眉頭,嘴裡低聲呢喃道。
不過好在他之前就已經擁有了毒素的異能,所以對這種程度的毒性還是能夠產生免疫作用的。
隻見他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噬源劍,猛地一揮動,劍身瞬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道金色的閃電劃破長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地朝著亡魂將軍的胸口刺去。
在那劍尖即將觸及到亡魂將軍身體的時候,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四周。
原來,亡魂將軍不知何時又抽出了一把森白色的骨劍,橫在了胸前,硬生生地擋住了柳白這淩厲一擊。
刹那間,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金色劍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撕扯開來一般,瞬間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如煙花般散落一地。
柳白見狀不由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心中更是暗自一沉:
“好厲害的防禦手段!連我如此威力驚人的攻擊都能輕易化解,難道說單純的物理攻擊對這家夥毫無效果嗎?這家夥的抗性未免也太過誇張了些吧!”
隻見柳白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調動體內的沙化能力。
隨著他心念一動,原本堅實平坦的沙地突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緊接著便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翻滾湧動。
眨眼之間,那些沙子紛紛軟化、流動,最終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流沙陷阱,試圖以此來困住亡魂將軍的腳步。
麵對這片看似凶險無比的流沙區域,亡魂將軍竟然絲毫不受影響。
它依舊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一步步向著柳白逼近過來,仿佛腳下踩著的不是鬆軟的流沙而是堅硬的實地一般。
柳白與亡魂將軍你來我往,激烈地交鋒了數個回合,始終無法占據上風,反而漸漸落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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