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儘歡癟嘴毫不在意。
這話其實算得上是調侃，畢竟這樣的話王權霸業從前可從不會說，他隻惦記著道門。
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沒見著王權霸業都長嘴了嗎。
儘歡感歎，要是當年他也長嘴，現在就不會變成這般局麵。
王權霸業眼神複雜的打量了她片刻“進來說話吧。”
說完轉身離開，絲毫沒將眼睛放在過自己兒子身上半分。
沒有告訴他轉世續緣這件事的含金量還在上升，儘歡腹誹。
早已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的王權富貴也不意外，哪怕父親如今好說話了很多，但本質是不會變的，他早已不是當初渴望父愛的時候。
如今他所求的，隻有儘歡一人而已。
她會滿足他所有感情上的空虛和不足。
“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殿內隻有三人，說話也不必回避著誰。
儘歡可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說話多累啊。
她坐在椅子上吃著路上王權富貴為她買的點心，王權山莊這般嚴肅的地方，這樣的東西幾乎沒有，隻好自己帶了。
“和塗山一起，讓人妖和諧共處。”
此話一出，場麵靜默下來，隻餘下儘歡吃點心的聲響。
“罷了。”半晌，王權霸業才歎息開口。
他像是瞬間老了許多“我終究是老了，這天下到底是你們年輕人的。”
想他王權霸業，究其一生隻為尋一真相，始於理想，也終於理想，後半生執著於斬殺妖怪，終究是太過激進了些，也背棄了當年的自己。
若要說最對不起誰，那便是淮竹。
未以正妻禮娶之，未以愛意待之，未護的她一生周全，甚至連他們的孩子都不能快樂無憂長大。
他終究還是老了，也不知要是再見淮竹之時，她會不會嫌棄他去，畢竟現在的他，可與當年意氣風發，尋求真相的王權霸業相差甚遠。
隻是突然，她臨終前最後一句話又回蕩在他耳邊。
她說“我的意中人本就是一個蓋世英雄”。
……
“你們二人何時成婚。”王權霸業輕抿了一口茶。
“不成。”儘歡脆生生開口，父子倆間冰冷宛如對峙的對話被她這麼一聲衝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