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歡一邊說一邊示意李蓮花幫忙她將身後背著的碧凰抱下來。
女宅中的姑娘們看見碧凰的死都是難過不已，麵上皆是悲戚，不多時整個女宅上空滿是啼哭聲。
清兒滿臉的灰煙，看著躺在擔架上的碧凰聲淚涕下。
“我聽到你們懷疑碧凰有些擔心，便來告訴她，可她又央我去廚房為她煮粥，哪知我一回來便看見屋內起火，碧凰就……”
她泣不成聲，身邊的西妃伸手安慰她，麵上卻也是滿臉悲傷。
儘歡卻是上前一步蹲在碧凰身邊裝作拿她手中的手帕，嘴上未動卻是用隻有兩人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既然決定要死就好好裝著。”
說著就將手帕拿出走向李蓮花兩人。
剛才儘歡進去的時候就發現碧凰沒氣了，原本是真以為她死了，心中還可惜呢，沒想到就察覺到了一點不同，微弱的心跳，若不是她耳力很好怕是都被瞞了過去。
儘歡恍然大悟，碧凰這是學了一門假死的技巧，這是還未熟練，所以才被她發現了。
儘歡不同於方多病，不用在良善的人和真正的刑探裡做選擇，她就是儘歡，隻是儘歡。
所以她決定隨著自己的心意幫幫這個心善的碧凰管事。
於是就有了儘歡向假死的碧凰說悄悄話的場麵。
儘歡一將手帕捏在手裡就覺得不對勁，這手感，像是之前自己幫方多病從宗正明珠手裡搶來的冰片。
這麼多天從李蓮花和方多病口中儘歡知道了這冰片怕是大有來頭，有不少人都在爭奪它。
她麵上不動聲色將手帕交給李蓮花。
李蓮花看著儘歡的動作，也學著她的樣子不動聲色接過手帕。
兩人在這邊悄悄對接著冰片，那邊的方多病卻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聽著清兒和女宅眾人的哭聲滿心難過。“怎麼會這樣，不是都說人善惡有報嗎？”
她顯然還陷在了沒能救下碧凰的自責之中。
李蓮花沒有察覺儘歡剛才和碧凰之間的交流，此時看見碧凰屍首躺在眼前也是滿臉怒容。
無論是從前的李相夷還是現在的李蓮花，心中想要為天下黎民鳴不平的心從未變過，即使自己受了多年的碧茶之毒，他心中還是有正義良善。
“信神拜仙的人常說善惡有報，可若真想申冤，靠的卻都是人。”
聽見這句話的幾人皆是若有所思，方多病更是如此“李蓮花我想好了，我要查下去。”
李蓮花聞言麵上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卻很是滿意，同時又心疼於方多病成長的代價甚大“好，那就做刑探。”
“查出真相，有時看似會傷了良善之人，可唯有這樣，才不會縱容那些藏在暗處的雜碎。”
李蓮花聽後上下打量他點點頭“嗯。”
儘歡看著兩人的動作，她也聽懂了。
又是偏頗的斷絕可能會傷害一些良善之人，但卻能保護住更多人，這才是能維係更多公平，為更多人申冤的辦法。
但是……那是刑探該做的，她儘歡不是啊。
儘歡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
隻要不傷天害理，她就可以隨心所欲。
“方公子、李神醫、儘歡姑娘，我等知道碧凰有罪，可是她與我們朝夕相處多年，懇請三位開恩，能夠讓我們以女宅的規矩去送碧凰姐姐最後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