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一臉歉意卻依舊強硬地沒有鬆開手,隻在她耳邊不斷小聲重複:“靜璿,冷靜聽我說聽我說,你們隻要能安全我就安全,如果你們不安全,那我隻能試著殺光所有前進星的加蓬人你覺得哪個對我更壞?”
蘇靜璿情緒激動心口起伏,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這不是模擬艙,也不是麵對幾名保鏢,這是真正的戰場,狠狠盯著這個第一次讓她生出憤怒的可惡家夥,可用儘了力氣還是動彈不得。
兩條有力的胳膊就像兩道鐵閘,一旦落下就不給她留下任何反抗的餘地,漸漸的,從雲慕手掌傳來陣陣溫暖感覺,如此熟悉又醇厚無比,令她如同置身暖陽之下不覺絲毫寒冷,更是在身體之外覺察到另一顆心臟在跳動。若在平時,自身的心臟跳動不注意都可能感覺不出來,何況現在自己的那顆心臟因為情緒激動正跳的飛快,而感覺中的那顆卻韻動平穩,蓬勃有力。
這不是因為兩人親密的距離產生的幻聽,蘇靜璿眼中的憤怒逐漸被驚訝代替,又僵持了一段時間才妥協的朝雲慕眨了眨眼,身體也鬆弛下來不再緊繃。
雲慕溫和地用眼神確認不會再鬨,這才稍稍鬆手,卻被蘇靜璿反口咬住,雲慕微笑著放鬆肌肉,眼神溫柔,任其雌虎一般凶狠的留下一串齒印。
“靜璿有些事情我隻想你知道嘶!”雲慕齜了齜牙。
“現在我不想聽這些,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把握,如果沒有我寧可陪著你一起逃跑。”蘇靜璿恨恨地鬆開嘴,又看著雲慕發紅的虎口紅了眼眶,“疼麼?”
“疼啊,你給吹吹?”
“呼”
蘇靜璿乖巧地托起雲慕的手掌輕輕吹氣,滑膩又帶著些冰涼的指尖摩挲著虎口紅腫,不言不語。
雲慕反手輕輕握住,笑著道:“嗬嗬嗬,這下有把握了!”
看著這張重又嬉笑起來的熟悉麵孔,蘇靜璿腦中盤桓的是範小蕾視頻裡奔行如雷的“戰卒”身影。誠然冷靜下來,如果要想活命,讓加蓬人指揮失控是唯一的辦法,但想是一回事,有沒有人能做到是一回事,讓自己關心的人去做又是另一回事。這種橫空出世、力挽天傾的橋段或許每個少女都暢想過,蘇靜璿也不例外,然而現在的她無比希望還能有彆的辦法,縱然是膽小的、甚至恥辱的,相信沒有哪一個女孩會在和男孩表白的當天,願意對方去做一件近乎送死的事情。
“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
蘇靜璿神情低落,她也知道這個問題就像在問如何能輕鬆掙到100萬,有人回答你隻要先擁有一個億一樣可笑。
雲慕笑著搖了搖頭,儘量顯得從容,就算是這樣他都不敢保證一定沒事,畢竟加蓬營地的情況現在誰也不知道,明天陣地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所以他才要說動蘇靜璿一旦擋不住先保住性命。為了緩解她的擔心,雲慕發起了一個久遠的關於承諾的約定,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勾了勾。
“真的有把握?不許騙我!”
蘇靜璿伸出小手指,兩人緊緊扣在一起,口中不斷重複著“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古老口訣,似乎這個小小動作一下將她拉回到童年,像個孩子一樣,每多念上一遍就能給雲慕多一分上天的庇護。
雲慕輕輕攬過她,在耳邊笑著說:“你也要答應我如果真的擋不住,一定想辦法活下來,你應該知道我跑的能有多快,嗬嗬嗬,我肯定能回來!”
“嗯!”
蘇靜璿微微頷首,雲慕的這句話說到了她的心裡,當天範小蕾給她看的那段視頻,最突出的就是速度,不到兩分鐘能跑過3公裡的距離,見識過軍隊各級彆機師的她相信,隻要雲慕想跑,沒有人能攔得住。
第一次在自己喜歡的人懷裡,聊的卻是生離死彆這樣的沉重話題,蘇靜璿再如何理智,可畢竟隻是個20歲的女孩,說不出什麼你若不離我便不棄之類的苦情對白,但她也希望能給喜歡的人一點念想,於是輕聲說:“要是敢騙我,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雲慕愣愣道:“什麼機會?”
蘇靜璿伏在他肩頭,不知道他正在查漏補缺的想一些細節,是真沒有轉過彎,以為又在裝傻充愣,猛地張開嘴照著雲慕此時嬌弱的斜方肌狠狠咬了下去。
“唉,唉,怎麼又咬上了”
雲慕咬著牙不敢大聲哀嚎,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又被咬,而且溫柔大方的學姐怎麼會喜歡咬人的。
他不知道從小因為蘇猛生的胖嘟嘟十分可愛,這個當姐姐的又看不慣弟弟偷懶,皮糙肉厚打了不疼,可憐的胖子從小就是滿手臂的牙印。直到蘇靜璿勤練功法之後,兩人也都大了些,這才改咬為揍。恰巧現在雲慕在她眼裡就是學了弟弟的偷奸耍滑,將教訓弟弟刻在骨子裡的她此時能騰出來的隻有嘴了。
兩人異樣的表現使得周圍的老兵紛紛又看過來,然後狠狠抽著煙笑容滿麵,這對年輕男女怎麼看怎麼般配,連一驚一乍都一模一樣,哄笑著一個個起身回了帳篷睡覺,天地之間隻留下兩個依偎的身影絮絮叨叨,其中一個還點頭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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