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提供了包括重婚罪在內的所有證據，就算程然是律師，也沒法為自己狡辯，隻是讓他淨身出戶，已經是我手下留情了。
真鬨下去，穆先生找的律師，也完全有能力送他進監獄蹲個一年半載的。
程然嗬斥住喋喋不休的嬌嬌：彆說了，我簽。
嬌嬌堂哥不願意了，一把按住合同：憑啥把房子給她！我不同意！
嬌嬌也說：就是！那房子幾百萬呢！沒了房子，以後我和孩子住哪？
程x忍無可忍：閉嘴！
他指著嬌嬌破口大罵：行，你不讓我簽是吧，那我不離婚了！你去告我吧，我坐牢！孩子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大不了我不活了！彆以為我就怕了你們！
嘶吼到幾乎破音，那歇斯底裡的模樣，哪有往日儒雅的影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程然這副樣子，看來這幾天嬌嬌把他逼的不輕。
嬌嬌有些怕了：程哥，你說什麼呢，我隻是不想你繼續辛苦，咱們的孩子得有房子啊……
程然麻木的說：這些證據哪一個都能讓我坐牢，你要是想看到這個結果就繼續鬨吧，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你想怎樣我都奉陪。
嬌嬌堂哥怒了，揪著程然的衣領咆哮：姓程的，真以為拿你沒辦法？！
程然任由他拉扯，不動也不掙紮。
嬌嬌見程然麵如死灰的樣子，連忙攔住堂哥，小聲說：哥，程然很能賺錢的，房子和錢沒了再賺，哪能真讓他坐牢，等孩子生下來，他肯定會對我們好的，你放心啦。
嬌嬌堂哥這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他，冷眼看著他簽了字。
我鬆口氣，沒想到還挺順利。程然低聲說：這些錢我現在拿不出來，我可以打欠條，以後慢慢還。
我也沒為難他：行，你知道我銀行卡號，直接打進去就行。
程然還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剛想起身，被律師叫住了：程先生，這是xx公司的解約合同，違約金會打入你的賬戶。
xx公司是穆先生的公司，現在程然是他公司的外聘律師。
程然看看我，默默的簽上字。
這還真不是我的意思，不過本身穆先生就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和程然的工作室簽約的，現在解約也正常。
我小聲說：幫我謝謝穆先生。
律師笑笑：程小姐自己說吧，穆先生挺上心這事的。
我還在想，穆先生有什麼可上心的，誰知一出門就看到了他。
他不知道來了多久，正悠閒的候在門外，和小思聰隨意的攀談，卻在我走出門的第一時間看了過來。
見我一身輕鬆的樣子，也微微勾唇，沒多說什麼，拍了拍我的腦袋。
帶著點安慰，帶著點寵溺，有種長輩的味道，讓我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程然跟在我身後走出來，麵色複雜的看向我們，剛想說話，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劉哥的大嗓門就通過聽筒傳了出來：程然，怎麼搞的，工作室的外聘怎麼全黃了？連這個月敲定的幾個單子也取消了！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這樣下去，咱們工作室得關門！
程然瞬間麵如死灰，他手背青筋暴起，眼神複雜的看向穆先生，腳步微挪，但到底沒有走過來。
劉哥：喂喂？怎麼不說話？！我們到底怎麼辦？你要不要去求求穆先生，當初是他搭的線，你去問問怎麼回事……
程然一言不發的掛斷了電話，不顧身後嬌嬌的窮追不舍，徑直走了，隻是腳步虛浮踉蹌。
小思聰唏噓：以前意氣風發的程然，現在居然變成這樣，讓人心裡挺難受的。
周小姐看他一眼：你對他舊情難卻？
小思聰：我和他的舊情早在他找了這賤女人時就消失了！以後我都堅定的站在小雅這邊！隻是嘛，我們畢竟這麼多年好友，今天這事又有我的推波助瀾，我心裡多少有點內疚，好像背叛他了一樣。
我懂小思聰的意思，連忙說：這次真謝謝你們幫我挺過難關，我感恩戴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給我個機會做東，請大家吃頓飯好嗎？
小思聰立馬收起剛剛的惆悵，嬉皮笑臉的和我勾肩搭背：這次可得好好宰你一頓，吃點好的去。
我豪爽的說：沒問題！見穆先生在一旁笑而不語，我有些不好意思：穆先生，你有空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他麵前總有些緊張，像是學生見了老師那種感覺。
小思聰也湊過來：穆先生，您可得賞臉，今天這事全靠你釜底抽薪，讓程x認清楚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然他真以為是靠自己的能力撐起來的呢，有了點錢就飄飄然，這麼欺負人。你也算是為程阿雅出了口氣，今天務必得到場。
穆先生目光落在小思聰搭在我肩膀的手臂上，我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連忙甩開他。
穆先生這才笑道：這種大喜事，當然要一起熱鬨熱鬨，不過，應該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做。
他看向我：房子既然歸你了，東西收拾好了嗎？
穆先生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是啊，程然的東西都還在呢。
小思聰挺講義氣：走，咱們先幫你搬家，省的程然賴著不走。
怕嬌嬌一家人再糾纏，我也沒拒絕，乾脆和穆先生，周小姐小思聰一起回了家。
婚後生活了兩年的地方，處處都是曾經相愛過的痕跡。我沉默著把程然的東西都收拾出來裝進打包袋，和自己的過往，和曾經十多年的愛戀一一告彆。
收拾到婚紗照的時候，我手抖了下，撫摸著照片上笑容燦爛的自己，隻覺得諷刺。
沒有外景的婚紗照很廉價，可我笑的那麼開心，全心全意的愛他，婚後兩年更是勤儉節約，處處省錢為他著想，結果活成這麼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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