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聯係不上你媽，你舅媽在家尋死覓活的，鬨得不可開交，小凡（可可親弟）也被影響的沒法學習，我想著找你媽媽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媽創業的事沒跟姥姥說過，估計真以為是我舅媽說的被我媽詐騙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姥姥卻說，“我把攢的一點退休金給你舅媽了，先穩著她點。
我聯係不上你媽，你跟她說，有什麼事回家來，咱們一家人好好說，缺錢了我跟你姥爺給她補上，彆害怕。”
聽著老太太的話，我心裡五味雜陳。
姥姥姥爺有退休金，在養老上我媽和舅舅都沒怎麼操過心，現在卻讓他們一把年紀了擔心這些事。
掛斷電話，我連忙給我媽打了過去，那邊半天才接通。
我開門見山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媽說，“回去乾嘛啊，我在這忙著呢。”
她語氣中帶著興奮，“閨女，我跟你說，我現在每天忙的很，到處跑著學習呢。”
我一聽她說“學習”這兩個字就應激，瞬間提高了嗓門，“你又搞什麼呢？！”
我媽說，“這不是冬天了嘛，我有個朋友認識廠裡的，說有一批羽絨服，我打算盤下來回去賣，你覺得怎麼樣？”
她越說越興奮，“我去看了，都是好貨，質量不錯。這可不是微商，也不是什麼不知名小廠家，實打實的牌子貨，絕對不會賠本！”
“我看你是瘋了。”我再也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舅媽一直在找你？姥姥為了平息，把自己的養老金都拿出來了！z州的房子我已經抵押了，拿不出錢來，你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這次不一樣！”我媽信誓旦旦的說，“這次絕對能掙錢，到時候我就把錢還給你舅媽和姥姥。”
“為什麼非得折騰？如果不是你搞什麼創業，咱們至於過成現在這樣嗎？”我苦口婆心，“你都一把年紀了，精力和經驗都跟不上時代變化了，老老實實在家養老不行嗎？”
“我勤勤懇懇一輩子才攢幾個錢？我不趁還能乾多攢點，老了去靠誰？靠你早死的爸，還是靠自身難保的你？”我媽說，“不過你確實不需要擔心，反正你有男人依靠，我不一樣，我就我自己，不拚命怎麼辦？”
我的心瞬間涼透，“非得鬨得眾叛親離才肯罷休嗎？”
我媽不滿的說，“你看你這孩子，我做點生意怎麼你了，說這麼嚴重。我這還沒開口找你要錢呢，生孩子有什麼用，一點也指望不上……”
我再也聽不下去，直接掛斷電話。
黑暗的客廳裡，我苦笑，窮人好像總在做無用的掙紮，試圖跳出貧窮圈子，最後卻像個笑話。
這麼一看，穆先生的話也沒錯。
如果我找一個打工仔，也隻能是租一輩子房的貧窮夫妻。
第二天剛下樓，就看到了穆先生的車等在樓下。
他的車很貴很好看，是我遇到得繞行防止剮蹭的那種，昂貴的價格仿佛是在證明昨晚的對話。
我繞開去，沒上車。
穆先生啟動車子，不緊不慢地跟著我，搖下車窗道，“我是專程為昨晚的事情道歉的，我太衝動，說了不合適的話，沒為你考慮，抱歉。”
我想了想，停下腳步，認真的說，“其實你說的也沒錯，但是我今天不想見你，我們冷靜一下吧。”
我沒再理會他，選擇了坐公交。
搖搖晃晃到了公司，趙凱正在工位上，見了我尷尬一笑，連忙挪開臉，避我像避瘟疫一樣。
正心裡嘀咕可可乾的好事，這丫頭發來了信息:【小雅姐，我昨晚喝多了，說話沒過大腦，你不會怪我吧？/可憐巴巴表情】
我:【除了見麵尷尬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亡微笑表情】
可可:【哈哈哈哈，雖然很對不起你，但是我可不是胡說八道……】
我:【一個隨手寫的名字你也能記這麼多年，心思都放在研究八卦上了，怪不得需要補課！】
可可:【嘻嘻，我有證據。】
她發來一張模糊的圖片，依稀能辨彆出零星字體，我放大看了看，越看越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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