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葉陽鶴趕到主廳見到盧老夫人的時候,夏荷正手足無措地站在盧老夫人身旁,牛尚正抱著盧老夫人痛哭流涕,曹碩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王賢嚇的跪地不起,頭都不敢抬起來,曹羽還站在原地,毫無反應。
葉陽鶴勸阻了嘗試喚醒盧老夫人的牛尚:“不要晃動患者,讓她平躺!”
牛尚還不願意鬆手,楊行秋把他扶起拉到一邊,勸說道:“愚兄知賢弟,一片孝心,然醫治病症非我等心意可及。”
牛尚起身見到曹碩,心裡一股無名火起,他不知道什麼五石散,也不理解剛才曹碩和盧老夫人的對話,他就知道是這個人害得娘昏死過去,自己要給娘報仇!
正抱著牛尚的楊行秋隻感覺一陣巨大的力量爆發出來,震得自己身形不穩,向後倒去,牛尚朝曹碩猛地衝了過去,提起拳頭就往曹碩麵門上砸去,曹碩隻是微微側身,右腳踢中牛尚膝蓋,牛尚吃痛,重心不穩,倒在地上。
曹碩看著倒在地上,因抱著左膝痛苦不堪地牛尚,冷哼一聲,說道:“昏聵老嫗,無知小兒,不足與謀!”
楊行秋正要上前查看牛尚的情況,順便勸說一下曹碩。身後卻傳來葉陽鶴的聲音,“不要吵鬨,安靜!”
楊行秋這才反應過來,盧老夫人才是現在的要點,掌權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如果曹碩掌權,自己就又危險了!
葉陽鶴正檢查著盧老夫人的情況,她趴在盧老夫人的胸口跟身旁的春桃說道:“患者昏迷,雙側瞳孔等大等圓,對光反射遲鈍,口唇無紫紺,雙肺呼吸音清,脈搏正常。”
葉陽鶴起身說道:“要是有個聽診器就好了。”說完,又繼續進行檢查,“身熱麵赤,牙關緊閉,舌質殷紅,舌苔黃膩,脈弦,肝風內動,肝陽上亢,清竅閉塞,故昏迷。”春桃在一旁聽得很認真。
葉陽鶴檢查完畢後,讓春桃扶起盧老夫人的頭部,雙手在耳後用力按壓,“此為翳風穴,為耳垂所掩蔽。在耳垂後耳根部,顳骨與下頜骨相交凹陷處。昏迷時可用力按壓。”話剛說完,盧老夫人一聲呻吟,緩緩睜開眼睛。
站在一旁的夏荷高興地喊著:“老夫人醒了!”牛尚顧不得腿傷,連忙爬了過來。
看著眼淚混著鼻涕的牛尚,盧老夫人還想說點什麼,葉陽鶴卻讓春桃和夏荷扶起她去後堂休息。
葉陽鶴還叮囑春桃跟夏荷:“盧老夫人這幾日多休息,少活動,每日送湯藥來,要記得服用!”
見盧老夫人蘇醒,楊行秋懸著得心總算放下了,牛尚卻不依不饒,怒吼道:“若非娘親並無大礙,定要與你……”
曹碩麵無表情地說道:“寧我負人,毋人負我。”說完轉身離去。
這可是魏武帝曹操的名言啊,楊行秋心想,果然是曹氏子孫嗎,在曹操離世一百六十年後,還能有人繼承祖先的誌向,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嗎?不過,說服曹碩的理由已經很充分了。
楊行秋立刻跪地喊道:“叔父欲光複大魏基業,此心可昭日月,然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猶緣木而求魚也。”
曹碩聽到楊行秋對自己計劃的質疑,停住了腳步,盧老夫人反對推廣五石散,隻是因為受五石散所害,並沒有否認計劃本身的合理性,楊行秋卻直接否定了計劃的可行性。
曹碩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轉身對楊行秋說道:“豎子竟敢妄言大事!”
楊行秋對曹碩有著自己的判斷,向全天下推廣五石散這樣瘋狂的計劃,證明他有著重振曹魏政權的決心,隻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自己隻要推行一個更有可行性的計劃給他就好。
楊行秋鼓起勇氣,抬起頭直麵曹碩的目光,說道:“昔者,司馬昭狂悖逆常,篡竊神器,致使人心浮動,時局動蕩,後嗣司馬睿聞之,掩麵而泣歎曰:晉祚安得長久,《三韜》有雲:一令逆,則百令失;一惡施,則百惡結。望叔父以此為鑒,勿失海內人望。”
曹碩聽到楊行秋的話,想著如果不是危在旦夕,自己肯定不會設計出這樣惡毒的計劃,眼前的少年如此自信,他能有什麼好辦法,不如聽聽看。下定了決心後,曹碩開口道:“鄙人之計,思慮尚淺,不知足下有何高見?”
楊行秋則起身回應道:“若欲取天下,當效高祖武皇帝,強兵足食之策,以屯田為製,開辟荒野、拓墾農田、興修水利、修建城郭。一可使倉廩豐實,百姓安居;二可使人心歸附,以彰王化;三可使兵員充足,賊莫敢犯。有此三利,退可保祖宗基業,進可令海內清一。叔父可有意於此乎?”
曹碩聽到高祖稱霸天下的屯田製,心裡有些讚成,隻是牛家莊居於山野曹澤之中,地方狹小,土壤貧瘠,況且屯田日久,方有收獲,眼下的危機怎麼能解決呢?帶著疑問,他又問道:“足下既有良策,又當如何行事?”
楊行秋感覺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叔父暫且安歇,待明日詳談。”說完,讓甲士把收集來的數據送回客房,帶著葉陽鶴、王賢離開了主廳。
看來今晚曹碩要失眠了,楊行秋還不知道,失眠的不隻曹碩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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