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談的前身是清議。
作為察舉、征辟人才的一項考核,標準是交際名人給出的評價。
比如說,許劭主持的月旦評可以作為選拔人才的參考。
“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
就是給曹操的評價。
這樣褒貶不一的評價,就足以舉曹操為孝廉,上任洛陽北部尉。
經曆了黨錮之禍和魏晉交替的政局動蕩。
名士們不再敢於議論政治,臧否人物。
轉而,投入了玄學的懷抱。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老子》、《莊子》和《易經》,合稱為“三玄”。
針對本和末、有和無、動和靜、一和多、體和用、言和意、自然和名教等哲學命題進行討論。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這樣看來,玄學也屬於形而上學的一個分支。
對於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世家子弟來說。
土地、財富、美色、官爵,唾手可得。
沒有其他可以追求的目標,在心想事成的空虛中。
錦衣玉食,醉生夢死後,能聚在一起爭辯、駁難,是唯一的趣事。
“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揚名,可以不朽!”
看似虛無縹緲的名望,才是最終的追求。
“遺子黃金滿贏,不如一經。”
王雅、車胤、範寧、徐邈這些下品寒士。
寒窗苦讀數十年,倚仗皇帝垂青才得以出人頭地。
必須堅持長幼尊卑、等級有序的秩序。
才能從世家門閥手中,奪取上升通道。
今天的清談,看似是平常的辯論。
實則是世家和寒門,在皇帝麵前的一場對抗。
隻是這個命題有些難度。
天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是現狀來看,名義上的天子,司馬曜。
實際隻控製著半壁江山。
就是這半壁江山,也被大大小小的士族莊園蠶食殆儘。
不用向朝廷繳納賦稅,卻能享受著依附於他們的莊戶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