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列陣。”
權翼在看清了飄動的牙旗上的字號後,號令起親兵擋在苻堅身前。
“勿動!”
苻堅抬起右手,擋下眾人。
姚字牙旗下,一員武將縱馬而出。
“末將救駕來遲,請天王降罪!”
權翼按住佩劍,盯著下馬叩拜的姚萇。
“將軍,何來遲也?”
苻堅露出笑容,扶起姚萇。
“聞天王出師不利,末將日夜守備,不敢怠慢!”
姚萇邊說,邊用手拂去苻堅臉上的風霜。
權翼看他故作親昵之舉,心中暗驚。
緩緩抽動佩劍,快步上前。
苻堅抬手將他按住,隨口說道。
“子良,隨孤入城。”
佩劍又重新入鞘,權翼心有不甘,隻得說道。
“臣,謹遵天王旨意。”
姚萇攙著苻堅上馬,親自牽著韁繩。
權翼瞄了一眼,姚萇帶來的部隊。
“箭上弦,槍抵肩,刀出鞘。”
這可不像是,要來護駕。
倒像是來劫駕。
權翼示意親兵上前,將苻堅和姚萇圍在當中。
雖說是從壽陽一路敗退到了長安。
親兵的戰鬥本能,讓他們迅速結成圓陣。
等到姚萇帶來的羌族精騎反應過來。
密集的槍陣,已經立在眼前。
騎在馬上的苻堅,一夾馬腹,喊出號令。
“入城!”
權翼拍了拍愣住的姚萇,沒好氣地問道。
“揚武將軍,還不牽馬開道?”
“遵旨!”
心虛的姚萇,不敢再有動作,拽緊韁繩,朝長安走去。
倉促之中,親兵將苻融的靈柩匆匆下葬。
幾鍬下去,一個頗為寒酸的墳塋落在長安城外。
也許再過幾天,就沒人還記得陽平公苻融,曾安葬於此。
無論是苻堅,權翼,姚萇。
還是在場的眾人都清楚。
此後恐怕都不能再來這裡祭拜了。
“這是誰家出喪,排場可不小!”
冬至佳節,跟秦淮河上的船夫沒什麼關係。
特彆是這兩父子。
過節回家探親的人可不少,不趁著這兩天多攢下幾枚銅錢。
一大家子人這一冬天可不好過。
“少看熱鬨。”
老父親還想提醒兒子專心撐船,剛轉過頭來,就叫了一聲。
“那是天子車駕,可不敢胡說,快跪下!”
把兒子的頭按了下去,自己也趕快長跪不起。
這也不能怪兒子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