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李牧笑了笑,他背著手左右打量。
旁人以為隻是尋個冰麵兒砸個窟窿了事,但其實這裡頭的門道挺多。位置就是其中一個方麵,第一結冰的厚度不能是最厚的,而且白天應該是最聚光的地方。
隻有這樣冰麵兒下頭才暖和,才最容易聚魚。
索性,李牧很有經驗,他選了個地方就輪著十字鎬的鍬把子砸在了冰麵上,沒成想,本以為一鎬頭能砸出來個動靜。
沒成想就崩開了一點小刺。
“牧哥我來,砸窟窿可不能用蠻力。”田小虎連忙接過十字鎬,對此,李牧搖頭一笑也不跟田小虎搶,術業有專攻,出力氣這活兒他還真乾不來。
瞧見田小虎熱火朝天,不消片刻就挖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坑也不跟他搶,隨即丟下一句你先挖著轉身就回到了村裡。
等再回來的時候,李牧手裡已經提著一掛豬下水了。
“牧哥你買這乾啥?”
田小虎正累的呼哧帶喘,扭頭瞧見李牧手裡拎著的一掛豬下水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李牧沒說話,把剛回村裡撿的鐵絲折成了鉤子然後就把豬下水弄下來指甲蓋大點往上掛,田小虎愣了一下,心疼的直抽抽。
這一掛豬下水可得值不老少錢,瞧牧哥這意思是要用豬下水來冰釣,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李牧一搭眼就知道田小虎在琢磨啥。
但他也沒解釋,當下的人冰釣大多都樂意下抄網,不過李牧沒這麼乾,一是手頭沒有趁手的網,畢竟北大荒的黑土地上還真沒幾家靠大漁的,這和地理位置有關。
早年間李牧曾經聽說過陝南地區有人蹦到腳邊兒的魚都不帶看一眼的,說是不會做,就是這一個道理。
所以村裡的抄網基本沒有。
就連這魚線還是不知道哪年留下來的,被李牧買了來。
而李牧之所以用豬下水來冰釣,主要是這玩意的腥臊味可比什麼螞蚱和蚯蚓這些老魚餌來的有吸引力的多。
這都是經驗。
不過李牧一瞧田小虎吞口水的樣,頓時笑嗬嗬的問道。
“饞肉了?”
聞聲,田小虎臉一紅,忍不住撓了撓頭。
“今年你家沒養豬?”
李牧愣了一下。
他是知道老田家的情況的。
田老爹早年缺了腿,老娘又是個藥罐子,所以地裡的活兒一大半都是虎子自己單乾。但老兩口又不能閒著,就在村集體領了養豬的活兒。
雖說這年月家家都苦,可田小虎不可能吃不上肉才對。
“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