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進山小半個月了,今天已經是臘月初一了,梁美珍每天都在山腳下望了望,就等著李牧能從山裡出來。
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失望也是一次又一次。
而村裡人也很快知道了李牧進山的事兒,開始也是議論紛紛,都覺得李牧年輕膽大。
可三天前,西流村傳出老虎下山傷人的事兒後,話風就開始變了。
“我看那牧小子是凶多吉少,這都多少天了,也不見他回來。”
“可不是咋的!你們說他不會遇到了老虎了吧!”
“呸、呸、呸!你們快說點吉利的話,這要是讓美珍聽到,不是剜她的心嗎?”
村頭大磨盤下麵,向來是村子裡嘮閒嗑的地方。
彆管春夏秋冬,一個晌午頭,一個晚飯後,總是有人聚集在這塊磕著瓜子,剝著花生說那東家長、西家子短的事兒。
隻是大家心裡雖然有了猜想,但是還是帶著幾分善良,不想把事兒說絕咯。
可誰知,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李建軍帶著兩年輕小夥走了過來。
“剜心的事兒還在後頭呢!”
李建軍這一聲帶著嘲諷高喊,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但同時也引來一些人的不滿,方小草就是其中一個。
“建軍小子你啥意思?你跟李牧可都姓李,不同宗還同源呢。”
“可不能說那些喪良心的話,坑害人家。”
說話的人,正是剛才讓大家不要亂說得嬸子。
而也是陶村長家媳婦曾大珍的表姐,當年跟著曾大珍一家逃難過來的。
是知道李牧進山這件事的緣由的!
但是這件事,大家都選擇閉口不談,免得村裡有人扯老婆舌,往陶一梅身上潑臟水。
畢竟陶青山這個位子,早就有人惦記著呢。
說句不好聽的,隻要陶青山一死,村裡立即就有人頂上他的位子。
“就李牧那個蠢玩意還用我坑害!他以為會打兩隻兔子,就作死的往深山裡跑。”
“現在,怕是早被老虎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說著話,李建軍惡狠狠地朝著地上“呸”了一口痰。
卻不想,他這一句話,正好被前來找方小草的陶一梅聽個正著。
“李建軍你瞎咧咧啥?李牧被老虎吃了,娘瞅見了?”
陶一梅冷冷的開口,對著李建軍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一梅,我咋是瞎咧咧呢!我雖然沒看見,可西流村的人瞧見了。”
李建軍見到陶一梅頓時眼前一亮,忙湊到跟前信誓旦旦的說道。
“西流村瞧見又咋的了,隻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信。”陶一梅憤憤的開口。
說著話,將手上拿著的盛滿玉束粒子的大簸箕,重重的就放在了磨盤上。
可是這些話,在李建軍聽來可就跟紮了他的心似的,滿臉的惱火與不服氣。
“一梅,你那麼向著李牧說話乾啥?”
“就算你不願意相信,可也不能不承認事實啊!”
李建軍這話一出口,緊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中的一人緊忙跟著附和道:“就是,一梅。你這麼替李牧說話,不你跟他……”
說著這話,那人露出一臉猥瑣的笑來。
陶一梅頓時氣紅了臉,對著那人怒罵道:“呸!臭不要臉,拿不出證據來,就亂噴汙蔑人,我等會就去告稽查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