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揮手：“煙你就留著吧，給兄弟們分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這點東西就當是給大家的獎勵。”
收銀大姐一聽，這才笑著把錢和煙收下了，金大江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他看著李牧等人離去的背影，
金大江轉頭問向身旁的大黑：“大黑，你覺得這群小夥子怎麼樣？”
大黑摸了摸下巴：“不錯，那叫李牧的小子是個有頭腦的，將來肯定能成大事。你看他今天那表現，不卑不亢，進退有度，而且還想出了鱸魚兩吃的新做法，真是個聰明人。”
“下次他來了你告訴我一聲，我這正缺點新鮮貨。”
李牧一行人回到李家村時天已經擦黑，村裡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火，炊煙嫋嫋升起。
“來，咱們大夥分下錢！虎子，把賬本都拿出來，咱們對著賬本分錢，這樣也公平，誰也不會少拿。”
李牧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那疊厚厚的鈔票，田小虎翻開本子瞅著爬蟲的記錄，一筆一筆地核對起來。
“先是杆子哥，你打得魚多，二筐魚，二十三條，就是六百九十五塊錢。杆子哥你數數對不對？”
杆子哥接過錢，粗糙的手指一張一張地數著，數完後，咧嘴一笑：“對，沒錯，就是這麼多。”
李牧又把錢遞給下一個人：“然後是虎子，你一筐半，十五條，四百五十塊錢，你數數。”
田小虎接過錢，仔細地數了數，確認無誤後，也笑了：“牧哥，這錢數得真準。”
接著，李牧又把錢分給了其他人，最後是李四鳴，手頭隻剩下七百塊了，除去李牧自己的五百塊本錢，隻剩下二百塊利潤。
“四哥，這是你的一百塊。”
李四鳴沒接，瞅著李杵子手頭的魚筐，眉頭微皺：“怎麼？我的那份就這麼點？”
語氣不對，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李牧解釋道：“四哥，不是這樣的。你今天打的魚比較少，而且路上還死了幾條，所以分到的錢就少了一些。
“但是牧子，我可是和你一樣出的力啊，你不能這麼對我。”李四鳴有些不滿地說道。
李牧看著李四鳴，心裡明白他的想法。
他歎了口氣：“四哥，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魚的數量有限，而且品質也不一樣。我們按照公平的原則分錢，每個人按魚的品質來分配，這樣才能讓大家心服口服。”
“可是牧子，我今天真的打了不少魚，而且路上死的那些也不是我的錯啊。”李四鳴還是不甘心。
“我的魚少是少了點，但牧子你，唉行算我的，這一百塊我就當買個教訓了。但是以後咱們得說清楚，不能讓我一個人吃虧。”
李杵子和李二狗跟張彪幾人都不吭聲，互相對了眼神。
就田小虎開口：“這話可不能太過於計較了，四哥。今天的情況特殊，咱們也都看到了，牧子分得很公平，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後咱們再一起努力，多打點魚，賺更多的錢，不就好了嗎？”
李四鳴喝了點酒脾氣就更衝了：“小虎，你彆替他說話！他今天就是故意針對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李牧臉色沉了點，抬手攔住田小虎：“四哥咱們上一邊說話行不？”
李四鳴一聽李牧這話，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跟著李牧走到了一邊。李牧看著李四鳴，神情嚴肅：“四哥，你今天的話有些過了。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你這樣說，讓大家都很為難。我們是兄弟，一起出來賺錢的，你說這些話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我忙乎了一整天，和你一樣出力，到最後就分到這麼點錢，我能沒有意見嗎？”李四鳴的情緒有些激動，唾沫星子直衝李牧臉上。
“那行，那我把我這錢給你行不？我就當今天的賬算錯了，重新給你算一遍。但是四哥，你得明白，我們是一起出來乾活的，不是誰欠誰的。你出的力，大家都看在眼裡，但是分到的錢，得按照規矩來。”
李牧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數了數，然後遞給李四鳴：“這是五百塊，算上你之前的一百塊，一共是六百塊。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多了，你拿著。”
田小虎扒拉著雪塊，一瞅兩人的動作。
“牧哥怎麼還拿出這麼多錢給四哥啊？這可使不得，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按照魚的品質來分錢的嗎？”
李二狗跟張彪子都知是什麼意思，李四鳴心頭不得勁，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看著李牧手中的錢，有些不知所措。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李牧把錢塞到李四鳴手裡，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哥，咱們是兄弟，一起出來賺錢，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你拿著這些錢，彆多想了。”
“走吧四哥。”
到了村口大家都散了，李杵子瞅著李牧欲言又止，李牧全當沒看著。
到了家掀開厚簾，蔣雪芬從屋裡頭出來，瞅他臉色不對。
“咋滴了？咋一回來就擺著個臭臉？”
蔣雪芬幾步走到李牧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沒發燒啊，咋這副模樣？”
李牧歎了口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蔣雪芬。
蔣雪芬聽完：“啥？！他李四鳴竟然敢這麼對你？他還算是個人嗎？你們一起出去乾活，他怎麼能因為分到的錢少就和你鬨彆扭呢？再說了，你分的錢也不多啊，還倒貼給他五百塊，你這不是傻嗎？”
李國章也出來了，蔣雪芬劈頭就罵他：“你瞅你那窩囊樣！兒子被人欺負了，你也不知道出來說句話！”
李國章被罵得一頭霧水，他撓了撓頭：“咋回事啊？牧子，你咋被人欺負了？快跟爸說說。”
李牧無奈地搖了搖頭：“爸，沒事，就是一點小誤會。我們已經解決了。”
蔣雪芬卻不依不饒：“啥小誤會？我看就是李四鳴那小子故意找茬！牧子，你彆怕，明天媽就去找他理論去！”
李牧趕緊拉住蔣雪芬：“媽，算了，彆去了。我們真的是自己解決的，而且我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鬨得全村人都知道。”
李四鳴怎麼說也是他的長輩，怎麼著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他撕破臉皮。
以後大家還得在村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鬨得太僵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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