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快進來，外頭冷。”
田小虎熱情地把李牧拉進了屋，屋裡爐火正旺，暖洋洋的。
左右不見他虎子爹媽，隨口一問：“咋就你一個在家？”
田小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爹媽去隔壁村幫李大爺乾農活去了。李大爺家兒子在外頭打工，家裡頭就老兩口，眼瞅著開春要種地了，人手不夠，我爹媽就去和他們商量了。”
李牧搓了搓手，笑道：“虎子，我來找你有事。今天咱們在小河套打的魚咋樣了？”
田小虎拍了拍胸脯，得意地說：“放心吧，牧子，我和杵子哥打了好幾十條呢，魚就在後頭，你瞅瞅。”
說著，田小虎領著李牧來到了後院，隻見一個大大的木盆裡裝滿了魚，一條條活蹦亂跳的，看上去十分新鮮。
李牧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虎子，你們今天乾得真漂亮！這些魚拿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田小虎嘿嘿一笑，撓了撓頭：“牧哥，這還得多虧你，要不是你教我們打魚的方法，我們哪能打到這麼多魚啊。”
“明天叫上杵子哥幾個上縣城把魚都賣了，順便再去集市上瞅瞅有沒有合適的買家，把咱獵到的狐狸和熊皮也出手了。我估摸著，這狐狸和熊皮肯定能賣出個好價錢，到時候咱哥倆就能好好賺上一筆。”
田小虎一聽，眼睛裡都放出了光：“真的？怪不得我找你找不著，你進山了？你一個人去的？”
李牧暫且不提鄂倫春族的獵術，隻笑道：“是啊，虎子，我今天運氣不錯，獵到了幾隻狐狸，還弄到了一張熊皮。明天咱們一起去縣城，把這些都賣了，換點錢花。”
田小虎聞言，羨慕不已：“牧哥，你可真行啊！這都能獵到，我啥時候能有你這本事就好了。”
李牧拍了拍田小虎的肩膀：“虎子，彆著急，隻要你跟著我好好學，以後肯定也能獵到野獸的。咱們哥倆一起努力，讓家裡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李牧就走了，正好碰上李四鳴和何英蓮。
何英蓮斜眼看他，一副尖酸刻薄揚：“喲，這不是大忙人嗎，咋滴，大半夜才回來？手裡提的啥好東西啊？”
李牧還記得何英蓮和李四鳴背刺自個的事，但也沒心情跟她計較，隻淡淡地說道：“沒啥，就是打了一些魚和獵了點野獸，明天打算去縣城賣了。”
何英蓮一聽，眼睛都亮了：“喲，牧子，你可真行啊，這都能打到？那能不能分點給我們啊？”
李牧搖了搖頭：“不行，這些我都要拿去賣的。四叔四嬸，要是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李牧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英蓮看著李牧的背影，氣得直跺腳：“這個死牧子，現在長本事了，連自家親戚都不認了。”
李四鳴在一旁勸道：“算了，英蓮，牧子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們也彆強求他。”
何英蓮哼了一聲：“我就看不慣他那副得意的樣子，好像他多了不起似的。”
李四鳴沒再說話，心裡卻在盤算著，等李牧賣了野獸得了錢，看他能不能分點給自己。
第二天沒睜眼就被一陣的喧鬨聲給吵醒了，聽著蔣雪芬劈裡啪啦摔盆摔碗的聲音，夾雜著她的叫罵聲：“沒起床呢你來乾啥？”
“我”
李牧一聽是李四鳴的聲音，皺了皺眉，心裡暗想：這李四鳴一大早來乾啥？
他趕緊穿好衣服，下了炕，來到外屋，隻見李四鳴站在屋門口，一臉尷尬地看著蔣雪芬。
蔣雪芬手裡拿著一個破碗，氣呼呼地說：“你來乾啥？我們家可沒多餘的飯給你吃。”
李四鳴陪著笑臉說：“大嫂，你彆誤會，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牧子的，有點事想跟他說。”
李牧走上前，問道：“四叔，你找我有啥事？”
李四鳴看了看李牧，又看了看蔣雪芬，猶豫了一下，說道：“牧子，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李牧一聽，心裡有些不悅：這李四鳴平時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現在居然來找自己借錢。
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絕，畢竟都是親戚，便說道：“四叔，我最近也沒啥錢，剛獵到的野獸還沒賣呢。”
李四鳴一聽，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先把野獸賣給我？我給你錢。”
李牧搖了搖頭：“不行，我已經打算好今個去縣城賣了。四叔，你要是真缺錢，我可以幫你找個活乾，隻要你肯吃苦。”
李四鳴一聽要乾活，臉色瞬間拉了下來，他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牧子，四叔一把老骨頭了，哪還能乾得了活。我還是去找彆人借吧。”
這話誰聽了都會覺得李四鳴這話說得不太中聽，哪有上趕著買人家還沒出手的東西的道理，還說得好像人家非得賣給他不可一樣。
李牧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他麵上沒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地說道：“四叔，那你去找彆人借吧，我這真沒錢。”
李四鳴這就尷尬了，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李牧見狀，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回屋。李四鳴急了，一把拉住李牧的胳膊：“牧子，四叔知道以前對不起你，但這次四叔真的是沒辦法了，你就幫幫四叔吧。”
蔣雪芬見拉拉扯扯，一把將李四鳴的手從李牧的胳膊上拽了下來，沒好氣地說：“你這是乾啥呢？有啥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動腳的。”
李牧看著李四鳴，歎了口氣：“四叔，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我剛獵到的野獸和魚都打算今天去縣城賣了換錢，家裡頭也緊張，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錢來借給你。”
“你怎麼沒錢，今個換了不就有錢了嗎，你先借給我，等我有錢了就還你。”
李牧拉下臉：“是不是四嫂又來磋磨你？我欠你們家的？就等著你落魄的時候來找我借錢，我哪次沒借？現在倒好，我還沒賣呢，你就想來搶我的東西，你這叫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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